云姬捂着胸口犯恶心,嘴里苦似吃了黄莲,害喜导致食欲不振,日渐消瘦了不少。
青鸾煮了一碗姜汤,放点红枣,倒入些许蜂蜜增加甜度,尝了尝味道还不错,才端到她面前,“来喝姜汤暖暖身子。”
云姬接过碗抿一小口,“宝宝想吃酸梅。”
“你不是应该想吃辣吗?”他联想到酸儿辣女,看来民间说法不可信。
云姬饮完姜汤,“好久没出去走走了,不知道外面花田开得怎么样?”
青鸾感觉她在家闷坏了,提议:“适逢踏青时节,我们出门赏花吧!”
云姬颔首,脸上的阴霾荡然无存,拉他一同外出。
两名女仆跟在青鸾身后撑伞,陪她来到郊外,沿路欣赏黄花绿叶相得益彰的花田,和风捎来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云姬出来透会气不仅解了乏,而且脸色红润许多,独自跑进油菜花田。她展开双臂拂过花团锦簇的花瓣,手上沾染清香。
“你跑慢点,别摔跤了!”他朝她背影大声提示着。
云姬站在油菜花当中嬉笑,如同孩子一般追着蝴蝶玩耍。
青鸾一边担心她,一边被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感染了,跟着欣慰地笑了。
她转过身,灵动的眼眸望向他,娇笑着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鼻尖轻嗅花香。
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他的心在动,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在花田中。
青鸾不知神农氏是何时爱上了云姬?只知一见她笑,心跳就漏了一拍,紧接着狂跳不止。
云姬刚采摘的油菜花从指尖被风吹落,有点失落,视线内闯入一只蝴蝶吸引了注意。沐浴在阳光下,她无忧无虑地追着蝴蝶,掌心合并鼓起花苞状捉住了它,重拾笑颜。
手掌打开一点缝隙,她凝视着美丽的蝴蝶,放它自由,任蝴蝶飞走了。
青鸾看出她心地善良不愿伤害蝴蝶,想起烈焰,变得惆怅——我何尝不想珍惜眼前人,护你腹中孩子的周全呢?
以防烈焰劫人,他盯她盯得更紧了。
云姬玩累回到家里一如既往吩咐女仆煎药,将药送到他跟前,督促:“大王该喝补药了!”
搁在平时,青鸾会乖乖喝下去,可此刻记起帝台所言,难免犹豫不决。
云姬即便怀孕了,也十分勤快,每日监督女仆煎药,亲自喂他喝药。使他无法拒绝她的好意。
青鸾至从得知肚子能够看见药物反应,喝药开始留意。每次喝完补药,他总会身体不适,尤其是刚咽下药,掀开衣服发现肚皮越来越黑。
怀疑自己经常全身无力、头昏脑涨、发虚多汗、以及神经衰弱引发健忘,与她喂的补药有关!
“大王发什么呆呢?来~喝药!”
青鸾打量着朝夕相处的爱人,不愿对她产生猜疑,却不得不认清现实,“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下毒害我?”
云姬手一抖,‘啪啦——’碗掉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就像居心叵测的感情一样早晚得破裂。泼洒的药流了一地。
青鸾不忍心逼问她,等待对方主动承认——神农氏尝遍百草怎会未曾接触过这种毒药,除非此毒神农部落没有!云姬是何时获得外族毒药的?难道她不是本族人?
印象中,她安分守己跟在自己身边两年多,偶尔闹闹脾气、撒个娇倒无妨,从未犯过大错。
况且,他在神农部落认识了她,若不是他之前太傻,那就是她隐藏得深。
云姬委屈巴巴,“大王~你误会宝宝了!我们是结发夫妻,又怎会害你呢?”
屋里忽然冒出一人。
青鸾诧异地问:“您怎么来了?”
“除了宝宝和你在家,没别人呀!”她瞧见他对着空气说话。
烈焰咧嘴笑道:“我施了障眼法,只有你能看到本尊。”
青鸾不再理会他,继续盘问:“慢性毒药短时间不会毒发身亡,人却早已中毒非浅。你下毒手段实在高明,多亏我有个好肚子,否则,怕是被你毒死了,还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于非命的!”
云姬眼看事情败露瞒不下去了,“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喂你喝了一年多的毒药,你以前为什么不揭穿,如今才怀疑我?”
青鸾顾忌她有孕在身,三思而后行,“我恍惚间想起一些回忆懂得了他心里的秘密。神农氏喜欢你,就算你喂他喝毒药也罢,只盼你能回心转意!”
云姬面如死灰,“我不爱你!我还出卖了你!再相处下去对于你我来说是折磨,此生无以为报你的一往情深,我只好以命抵消自身罪孽了!”立马掏出袖中匕首刺向颈部。
“夫人不要啊!”他肚子一阵抽搐,疼得四肢发麻。
好在烈焰及时显形食指一点,将匕首变没了,还把她吓晕了。
青鸾顾不得肚子疼扶住她,“多谢上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本尊救她为得是仙草!毕竟活的仙草才有药用价值。”他很无奈,做神仙要行善积德,好处是被人夸上天。
青鸾焦头烂额地看着她昏睡在床。
烈焰瞧他没空搭理自己,隐身识趣地走去屋外。
云姬醒来见他忙前忙后。他喂她喝水,替她擦汗,凡事亲力亲为,没有惊动任何人,始终保持一言不发。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打动了她。
“大王怎么不问我了?”
青鸾不假思索地回答:“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
“恐怕我只会辜负你的爱!你让我去死吧!”她脑袋往墙壁冲撞。
青鸾抱着她,“你腹中还有孩子呀!我要是害死你们母女才难辞其咎!”
云姬质问:“大王怎知我怀的是女孩?”
“朱雀上神告诉我,说你怀了仙草,仙草是女儿身。”青鸾贴在她耳边悄声道:“刚才出现的人是朱雀,他想用仙草治妻子的病。”
“那怎么办?你莫非因此才不让我死?”
“哪怕我死了,都想要你好好活着!绝不可能答应朱雀。”
“大王该如何与神仙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