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番外篇四 痴心女子之婉宁上神

在凡间,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说法云云。

诸如一些老人们常说的一些关于精怪成仙成神的故事。其中民间较为流传的一个便是关于那“狐黄白柳灰,”说的就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民间俗称“狐黄白柳灰”(或称“灰黄狐白柳”)为五大仙。由于这些东西比较常见,而且极其聪明,使人害怕,日久天长,即使不见神迹人们也往往会认为这些动物会修炼成精怪。当然,在这其中人们习惯于用自己的思想对其再加以判断,变也在一定范围内自身对这些成仙成精的动物有了区分。在人间,这些东西,有的被称之大仙,备受推崇,也有的被称之为妖怪,人人避而去之。更有一种说法便是,说是这人世间许多精灵动物大多的修行都是为修成人形为目标,修成人形再图神仙之道,但其中也有另类,那就是蛇。

凡人皆言那蛇的修行是为了成为龙,故而也是因为凡人肉眼所见的许多,总是以为蛇的形象是最为接近龙的,所以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着蛇可以修行成龙的传说,并且在蛇变成龙的而且每个阶段都有其名字。故而有了蛇修炼一千年成蟒,蟒修炼一千年成蚺,蚺修炼一千年成蛟,蛟修炼一千年成龙,龙修炼一千年成角龙(头上有角),角龙修炼五百年成应龙(带翅膀的龙)的传说。

其实到了这最后一个阶段,这龙,才能成为一条真正意义上的龙。然而据传闻在龙的进化过程中每进化一个阶段都需要人和物的名证,就是别人看见的时候说出了名字就算进阶成功了,比如蚺进阶蛟的时候有人看见后说这是一条蛟,这一句话说出口,这蚺就成功进阶成蛟了,这也就是传说中的讨封,以此类推,动物修炼成精,精再修炼成妖,妖在进化成仙的过程很艰难。不止如此,上天还会定期的电闪雷鸣的遏制这些动物进化,在修炼的过程中老天会用雷电劈也就是渡劫,渡劫失败了也就死了。而后来关于什么鲤鱼跃龙门就会一跃成龙的说法,用来比喻参加古代科举考试的书生一朝金榜题名,鱼龙是依附于贵族龙而生的,龙门类似于科举考试,传说只是私掌四海的水君——也就是传闻中的龙王设置的,目的是让鱼类死心塌地依附于龙族,这种说法却不尽然,鲤鱼跃龙门,至多只能变为一只鱼龙,然而这种龙数量最多实力最差,或许只是龙肝凤髓里的一道菜,或者是大鹏的一口粮。

但真正的龙,龙子龙孙,血脉纯正,生来便自带神族光辉,这便是天生最高等级的龙了。

而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便是关于这九重天上一代龙孙——天生便是应龙后人水卿遥的一段私事。

婉宁自小便喜欢跟在水卿遥身后走来走去,他上天宫,她便跟随着一同前去,像个小尾巴一样,她觉得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那么有意思有意义有趣好玩,但凡是跟他在一起,自己就非常开心,其实也不是仅仅开心,她就是喜欢跟着,只要是跟着他她就觉得做什么事情都有意义,哪怕是只能跟着他身后踩他的影子她都乐在其中。在九重天上,她经常拉着水卿遥去到九重天上假山后面的御花园中玩耍,她的母族是四季十二花神之首,作为瑞金族命定的继承者,她是要承袭这花神之位的,于是她和水卿遥在一起玩乐的时候她总是就不停的在自己的小手上变出各种各样颜色的,各种各样样子的花朵来博取水卿遥的注意。可是这水卿遥自小便不喜欢同她一处玩耍,性子冷淡的很,虽然他是极不愿意和婉宁在一起玩耍但无奈自己为长,于情于理也得陪着这样的妹妹玩乐一阵,所幸就在和她玩的时候一直唱歌,她开心了他也省事乐的清闲,那是一首和花有关的诗歌。是他在凡间游历时候听到的学了来,送给她的,那歌唱的是:

吾本是,荷花女,衷肠未诉泪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泪,可知荷花几多苦?吾本是,荷花女,只是与君心相许。今宵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伤心曲。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为君舞。看尽人间多少事?知己只有吾和汝。吾本是,荷花女,梦里与君做诗侣。但愿天下有情人,总有一天成眷属。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请记取。他年荷花盛开日,朵朵带去吾祝福。

自从得了这个歌,婉宁就好似得了普天之下最为珍贵的至宝一样,时常吟诵,水卿遥唱给她的时候她就一旁安安静静的看着他不吵不闹的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嘴唇和他认真唱歌的样子,她自己的时候呢,哪怕睡觉时候都要背上一遍,说梦话都背着这歌的歌词。她呀,逢人都要说,这可是卿遥哥哥送给我的……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一晃就是几万年。二人也都渐渐长大了,直到她长大成人,成了这天宫之上数一数二的绝色美人,天君要为她指婚时候却被她回绝了。其实除了天君整个九重天上的神仙都知道,她心里依旧眷恋着她那个昔日的卿遥哥哥。毫不夸张的说,其实八荒六合中基本所有和她有往来的人都知道,婉宁喜欢水卿遥,婉宁非他不嫁,婉宁自己也知道。

她,婉宁,自小从第一眼看见水卿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他,她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子,那白净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小小年纪就英气十足。他不爱笑,偶然的笑容就更加难能可贵,她喜欢看他笑,碰巧有一次便爱上了那个笑容。那时瑞金族的族长明白了女儿的心思,也已经跟水卿遥的兄长,也就是当时的战神无极讨论过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两家长辈算是莫许了,可一场突如其来的神魔大战彻底打乱了这计划,后来无极战神坐化,此时便不了了之。不过这对于水卿遥来说并没有什么,他似乎是全然不知的,他待人自小便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更加不会将一件从不知道的事放在心上,更何况长兄在世之时也并未曾与他提及过,故而即便从周遭的人口中听说过婉宁的意思也就全然当作没听过不愿多管罢了。

直到婉宁飞升上神,继了这六合八荒的花神之位,对水卿遥的爱慕之心是日胜一日。她似乎是觉得自己终于也成了这上神之尊,终于和他也算是门当户了,便开始明目张胆的开始鼓起勇气对他示爱了。可是这闺中女子的心思怕是天下皆知,除了水卿遥自己。婉宁作为瑞金族的骄傲,她下了决心要向水卿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这可是遭到了瑞金族人合族的反对,失了她瑞金族的体面不说于情于理这不应该是女子所为。但她不顾族人的反对,罔顾天下人的非议独自一人自来到了水卿遥的凌云峰,她在那上门前站着。那天她穿着一件黄色长袍,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淡黄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头插丹凤步摇,薄施粉黛,情动乾坤。她毅然决然战立在凌云峰外三日三夜,说是非战神卿遥不嫁。

“卿遥,你到底是娶还是不娶?”她在门口呼喊。

当时凌云峰上下的山怪精灵都来凑热闹,爱凑热闹的爱管闲事的都来了吗,他们眼巴巴的看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自古以来天上地下,神界凡间,都是凤求凰的多,这女方这般主动的当真是第一次见,这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如此,此番情真意切当真是令人唏嘘。这个举动,她可是破天荒第一人,这要是被男方驳了回去,那可当真是极大的羞辱。可她偏不信,她认为这样的举动这样的爱慕之情没有必要被隐藏起来,她即便是顾及了天下人的眼光倒也无妨,她就是要向水卿遥表示她的决心,她在门口伫立良久,山门依然未开。

卿遥,你出来。我有话要亲自告诉你。她日日苦等见不到他,可依旧不愿离去。

终于有一天,大门开了,可从那凌云峰大门内走出来的,却是一身素袍的一名弟子,他向婉宁拜了一拜,随即递给了他一把白色手柄的长剑。

“这是白虹长剑,”是师父让我给您的,那小弟子说道。“婉宁上神,请回吧。师父还让我转告您,希望您心中可以不要只有儿女私情,瑞金一族历来为神族重族,历来效忠天宫斩妖除魔,您如今袭了这上神之位,我家尊上送您这白虹长剑,希望您能用这长剑捍卫天下苍生,以正我道。我家尊上还说,自小便把您当做妹妹一般看待,而如今,他对这男女之事并无挂碍,并不想耽误婉宁上神的终身幸福,他辜负了婉宁上神的这般美意,也不是那个值得上神您等待的意中之人。他希望婉宁上神可以见谅,找到一个真正可以厮守终身,托付终身的人,忘了他吧。”

那弟子说完便回去了,山门又重新关上。

婉宁上神接过那把剑,眼神无比暗淡,失了先前的神采,一众围观的小仙精灵更是在私下窃窃私语。

“原来他对我无意,从未喜欢过我……”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哀伤,怔怔的望着那把白虹长剑,呆了。忽的,她的眸子忽然闪过一道黯然的寒光,她呵呵冷笑了两声,嗖的一声拔剑入鞘,起身腾云而去了。她临行之际却在那敛天阁门前撂下一句话来,她婉宁,定会带着这白虹长剑,创立一个让他水卿遥能够刮目相看的样子,终有一天,他会用正眼看她,既然今日,他不要她,那么终有一日,她要站在最高处,和他并肩而立,那时,再同他再相见!她扬长而去,再未踏上过凌云峰半步。

自此,婉宁上神便一心向道,在六合八荒中收揽天下有志学艺的女子,成立了那后来可以与敛天阁齐名的鹤唳亭。而她,却一身情苦,再不曾为自己的姻缘上过心。她精研术法,广揽贤才,很快鹤唳亭的弟子也遍布八荒六合,也为这九重天上诸多神位做了不少贡献,声名堪比敛天阁。可是据说这鹤唳亭名称的由来却是这样的,那日她在敛天阁失意消沉,无意经过凡间,却恰巧碰到一个失意落魄为情愁苦的男子,他喝醉了,浑身的酒气不说,瘫软在街头墙角处的一方烂墙之上,神志不清可口中却念念有词,说道。

“旧日繁华散晓烟,尚余甲第淀湖边。

春风舞榭空罗绮,夜月楼台歇管弦。

鹤唳华亭云杳杳,莺啼金谷草芊芊。

谁怜门下伤心客,一度登临一惘然。”

立时,婉宁上神刚好听到这诗,她便觉得这诗写得极好,唏嘘一阵觉得这写诗之人同自己大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感,随即便给自己的门别起了“鹤唳亭”三字。后来她受天命,守卫金灵珠,更是凭借着一把白虹长剑斩妖除魔为天宫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她对待门中弟子要求极为严苛,总是亲力亲为言传身教,还订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她门中弟子非学有所成者一律不得谈及婚嫁,也算是苛刻的紧。可她门中弟子却是无怨无悔,对她们这个师父可是礼敬有加。据她门中弟子经常回忆道,师父总是在教习她们习武的时候默默念着一首像是诗却又更像是童谣的一段话。

“吾本是,荷花女,衷肠未诉泪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泪,可知荷花几多苦?吾本是,荷花女,只是与君心相许。今宵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伤心曲。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为君舞。看尽人间多少事?知己只有吾和汝。吾本是,荷花女,梦里与君做诗侣。但愿天下有情人,总有一天成眷属。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请记取。他年荷花盛开日,朵朵带去吾祝福。”

师父每每念道,就会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当门下弟子伸着脑袋问她之时,她便会一脸幸福的说,这呀,是她的一位故友亲自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