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续又问了几个问题,关于三姑子的出生地、父母、家庭姐妹等。
三姑子也没有说谎,实事求是回答了一切。
我确实头疼。这件事也只能有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三姑子很有可能是白洪武的私生女。
冯若琳见我没有个正形,居然关心起了这个问题,似乎猜到了什么,怒气冲冲说道:“卫少爷真有雅兴竟然关心起这个问题,三姑子是谁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确实有些八卦了。没办法,我这人就这样,遇事必须要搞个清楚,否则也不会开奇异斋了。既然人家生气了,我也只能放下心中的纠结“三姑子,你是否听说过一个叫三仙姑的女人?”三姑子很干脆的摇着头:“没听说过。”
原本还有点头绪,听三姑子这么一说,再次变得扑朔迷离,等于是白忙活一场。既然三仙姑不在探龙公馆,这可是件麻烦事,毕竟三仙姑可以屏蔽自己,躲避仙家的追踪,人海茫茫,又该从何处下手。
我猛然想起已成阶下囚的朱家父子,迅速推开门,除了地上躺着的日本兵,商会之人已走得干干净净。我暗呼一声不妙,我的百变精钢笔还在朱氏父子身上,若是丢了的话,怎能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爷爷。这个赖以生存的宝贝无数次从死神手中把我拉回,如今一时大意说没就没了,怎能不令我恼怒。我加速冲向楼梯,很快到了楼梯口,只见朱氏父子被我的天蚕丝死死勒住,双眼凸出,根本没有生的迹象,我下意识探了探二人鼻息,早已断气。我抓起百变精钢笔先是收回丝线,然后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才被人钻了空子,朱氏父子的死,三仙姑一事彻底断了线索。我急忙跑回屋内,冯若琳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事了?”我沉声道:“朱家父子被人杀了。”冯若琳面露惊色:“朱家父子固然该死,可对方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而我们却毫无察觉,这才是最可怕的。”
三姑子笑道:“你们只是普通人而已,怎么可能斗得过身怀异术之人,实话告诉你们,这次九菊一派来了很多术士,远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我吹了吹刘海:“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你以为我华夏就没有能人异士,他们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具有移山填海之术,你们那些术士又算得了什么。”
三姑子忽然变得黯然神伤,似乎想起了长明山一役,九菊一派九位术士折了三人,也正应了我那句话,泱泱华夏五千年历史,能人异士层出不穷,要么隐居山林,要么归隐寺院,一向不喜欢过问世事,若是有异国术士上门挑衅,自然瞒不过高人的法眼,朋友来了有好酒,财狼来了有大刀,就像在长明山遇到那位高人,仅凭一己之力打败九人,这等修为又岂是异国术士所能相比。
三姑子猛然抬起头,一双美眸死死盯着我,瞧得我怪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被一位美女这么盯着,确实有些不习惯,无奈,我只能点根香烟来解围。
“是你,我认得那个眼神,还有你这标志的发型。”
我蓦然一惊,轻轻吐了口烟圈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三姑子咬牙切齿道:“是你在长明山放的冷枪,虽然已遮住口鼻,可眼神和发型却骗不了人。”
我一向敢作敢当,既然被认了出来也没必要否认,我和九菊一派也是注定结下了梁子“是我又能怎样,你们狼子野心,想断我龙脉坏我风水,难道不该杀么?”
“你所杀之人可是九菊一派驻满洲国最高领袖山田一夫,以后你会迎来无止境的追杀,还是提前准备好后事吧!”
我轻蔑一笑,想不到这一枪居然杀了一位强者,管他是领袖也好,小兵也罢,只要侵犯我河山就是该死,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会毫不犹豫开那一枪。
冯若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三姑子留不得,正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放她走吧!”冯若琳很是不解:“不行,这样等于放虎归山。”我淡淡一笑:“她也是被人利用,杀了她也无济于事。”一旁的三姑子也想不到我会把她放了,整个人处于麻痹状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或许是因为她和白颜玉长得相似,或许是起了善心,亦或是想感化她吧!总之泼出去的水就再难收回,我卫天佑也是个说话掷地有声的男人。
冯若琳虽然不解,可还是拗不过我。
三姑子站起身,茫然的望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着摇了摇头。
三姑子肃然说道:“今日你饶我一命,来日定当报答,但我总得知道恩人的名字。”
她说了一堆大道理,没办法,我也只能将姓名告知。三姑子听到我的名字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表情充满了震惊:“你......你就是为了上杉家族大闹京都的卫天佑,那个世界第一探险家冒险家卫天佑先生。”
我在京都确实为了上杉家族处理一点事情,想不到名声这么大,竟然连九菊一派都被惊动。至于世界第一探险家冒险家的称谓,完全是外国杂志胡乱称呼,想不到三姑子竟然也知道。既已被识破身份,我也只能点头承认。三姑子一脸严肃:“卫先生的事迹已传遍整个京都,想不到人品也是这么好,今日您能放过我,来日必将厚报。”我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不该死在这里,我也并非嗜杀成性那种人,但是有个问题不得不问你。”三姑子道:“卫先生请问便是。”我沉吟道:“你和江南白家到底有没有关系?”三姑子很干脆的回答“没有任何关系,自我三岁起就加入了九菊一派,受到严格训练,怎么可能和白家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