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内六分之一（小数点后向上取整）的正式成员签名后，经过两名部门正职或五名部门副职签字认可，可对现任联席议会发起不信任动议——在希羽组研究所内，不信任动议在三百六十个自然日内只允许发起一次。
如在上述情况下，有超过五分之二（小数点后向下取整）的正式成员同意，联席会议应当在两个自然日内对两席进行更换；
如满足上述条件且有五分之三以上的正式成员同意，联席会议应当对所有五个席位进行更换；
如满足上述条件且有四分之三以上的正式成员同意，联席会议在上述更换之外，组成一个由更换后的联席会议五席与候补四席在内的过渡委员会，该届过渡委员会的任期默认为一百八十个自然日，在紧急状态下可以延长至多九十个自然日。
在上述情形下建立的过渡委员会期满后由候补四席自动发起不信任动议（不受上述时间限制），如正式成员同意率不高于三分之二，应当立刻解散过渡委员会并同时恢复联席会议之一切权限。
——《希羽组联席会议议事规则（一九八四年试行版）（附一）：关于不信任动议》，1984.1】
“沈大小姐，最近半个月忙上忙下，都没主动跟我聊过了。你还好吗？”
“我没事。但如果你刚刚不把我带进来，那就不好说了。”
沈涵曦嘿嘿一笑，随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
“《希羽组联席会议议事规则》？1984年版？”
“对，灰风她们捎带手弄完了这份东西。另外，还有个好消息——二步发酵制维生素C法已经完全拿下了。”
夏希羽面带赞许地点点头，随后完全不在意卡罗尔·关原的看法，只是与沈涵曦舌吻了一阵之后，独自呼呼大睡。
沈涵曦对此并不意外，只是默默地带着卡罗尔·关原前往自己的房间。
锁上门后，沈涵曦却不说话，只是带着她到窗边。
“想说什么都可以。”
卡罗尔·关原开始背对着沈涵曦，用英语娓娓道来：“我救过曾在雅典理工学院战斗过、后来前往其他国家留学的研究生；我也救过在‘五月风暴’后被‘红五月’永远改变的法国人；我甚至还结识了一些参加过美国民权运动的医生，并与他们交流手术经验和新技术。他们或多或少地都让我感觉到激情和温暖，但这种情绪却没有尽头，并且越来越弱。”
“但是，夏（希羽）他和我见过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在他血红色的热忱之外。完全被灰白色的阴谋包裹起来——我并没有说反，现在的他不得不使用‘错误’的方法做正确的事。这些方法既包括用鲜血保护自己，也包括他让你用每年十万美元获得不可取消的二步发酵法专利授权……”
听到这里，沈涵曦适时打断道：“希羽让微羽集团扮演的这个角色在经济学领域有专门术语，叫‘白骑士’——用于防止‘野蛮人’进行敌意收购，但这个说法仅仅是对我们而言的。这项技术有被收购的风险，对其他人来说，他们无法感知到或者不被允许感知到风险，所以风险对他们‘并不存在’。”
“你的意思是，他在防止虚空‘风险’？”
“对他来说，这些不是‘风险’，而是‘危机’。”
关原立刻想起自己学过的汉语，于是用中文脱口而出：“‘既包括了危险，也包括了机遇’？”
沈涵曦微微点头。
卡罗尔·关原立刻明白了：“把华和钱两位一起处理，也是这个思路吗？”
沈涵曦顺着问题开始解释：“美国人去年用水泥封掉了岛上的全部三个核反应堆之后，吴大猷就注定要放弃掉一些东西，才有可能至少得到一边的信任——他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们要的只是尽快形成局面，进而把这次近两年的闹剧尽快结束掉。”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外部事务。之后，微羽集团除了拓展冻干食品相关的上下游产业链并维持技术优势之外，还要继续把‘华夏方块’、微羽红牛、二步法制维生素C全套技术全部消化掉，然后尽快占据主导地位。顺带开始PCR技术的研发，然后把这些钱全部拿去搞蓝色LED。”
“诺奖级成果？”
沈涵曦点头：“我们研究所的人不行，要把特定的那几个人请过来才行。其中一点就是要有一个日语环境。我们研究所目前能吸引的只有这个，只有通过积攒资本把设备和实验资金凑齐才行。这样的话，希羽组研究所就能在20世纪赶上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以及物理学奖。然后才有把研究所和微羽集团都做大的可能。”
“十年内两个诺奖成果，五个以上的世界一流以上学者，五亿美元的年利润，这就是你们为下一个时代做的准备吗？”
沈涵曦冷哼一声：“如果那些把我们当敌人的家伙们不这么想，我们也不必做这么多可怕的事。希羽和我只是希望他们看看利比亚和罗马尼亚的下场。那些大企业再怎么说，雇员也不到一百万人，核心职工不会超过十万人。”
“商业竞争或者科技竞赛都可以，但如果想送人坐‘土飞机’，那他们得看看谁会更快地上‘飞机’。有修改器和灰风在，我们在不前往相关区域的情况下，就不必担心最危险的情况。”
卡罗尔·关原深以为然。
这时，沈涵曦从正面抱住了卡罗尔·关原。
她们作为希羽组研究所里颜值、身材和才智最顶尖的存在，此时却毫不在意地搂在一起。
“你上辈子就是这样的身材？”
沈涵曦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嘿嘿嘿，全都是货真价实的哦~自从我高中那会知道整形手术的危险之后，我就完全断绝了用外力改变的打算，现在这样已经够了。至少希羽喜欢，恰好身材也没差多少的若华她们对此也是羡慕却不嫉妒。这就够了。”
“你也知道，我在两个世界都不靠身材和美貌吃饭。从他能在小时候初遇时就愿意与戴着口罩、穿着大码长袖长裤的我聊好几个小时这点来说，我确信夏希羽也从不因为我的外貌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只是成为了她评价其他女生外表的参照点而已。”
此时，沈涵曦把关原搂得更紧，接着低头看了看，这才说道：“关原姐，外人都说我们俩处于研究所内全体女同志们的智力和才能巅峰，但我一直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既无法与跨三个专业读了大学的若华相比，也无法和你这个二十二岁就已是医学博士毕业的超级天才相比。所以，请不要在意外人的评价。”
“没问题，大家都在同一艘航母之上，航母可不能只在近海作战。把整个编队凑齐之后，我们就要成为蓝水海军。”
沈涵曦震惊于这番发言，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接着说道：“另外，同样因为上述原因，作为所有姐妹中最受瞩目的我们俩决不能带头雌竞。否则自己人之间暂且不说，如果有看中希羽的外人这么玩，研究所就真的变成多个女人一台戏的场景。”
随着卡罗尔·关原点头，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这样的共识在次日（1月16日）的午餐时间过后，彻底在“自己人”之中形成。
而卡罗尔·关原也顺势对浦江交大方面提出了举办一场足球友谊赛的邀请：希羽组的部分女性职工组成的女子足球队与浦江交大的男子足球校队一起，在后者的主场打一场十一人制足球赛。
消息一出，整个浦江交大都被突如其来的邀请吓到，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希羽组的大手笔：所有参与到比赛的校队成员都会得到50元的出场费；每打进希羽组的球门一次，浦江交大的进球者就获得100元，助攻者获得50元，其他球员获得20元。
于是，浦江交大男足校队正式进入备战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