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死与共

江川原上,威压肆虐,凌风挟裹着强烈的血腥味。无名川中漂浮着一个人,不知生死。而一众渡天派弟子聚集在无名川畔,因其周遭凛冽的威压,不敢贸然上前。

南宫晟穿过闹哄哄的人群,看着水中的人,略微蹙眉,抬手,那“女尸”被翻了个面,河水冲刷着她的面庞,洗去她脸上些许血迹。南宫晟一愣,施法探气。

“没死,竟然还是……”南宫晟喃喃道。

南宫晟走上前,俯身抱起她,洁净的衣衫沾染上血渍也恍若未觉,只是沉默的往回走,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弟子。

烬天玉殿内

一名男子急匆匆赶来。

“刚主持完大典就听说你出关了。还从无名川中捡了个人回来。”

扫了一眼床上的人,洛湘大惊道:

“师妹!她不是已经……”洛湘了迟疑了片刻,“假冒的?”

南宫晟摇摇头。

两人沉默了一阵,洛湘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次她出现,恐怕来者不善。你打算怎样处理她?”

南宫晟淡漠的回:“我方才已经稳住了她的神魄……眼下我还需要再闭关3日,这3日,就劳烦你代我照看一下她。”

“你想留她?”洛湘面色凝重,“天道是不会容下她的。”

“无关天道,我会送她离开,但不是现在。她身上,有邪祟的气息。或许近年来频出的异象,她能告诉我们原因。”略过身旁的洛湘,南宫晟神色晦暗的望着床上的人。

五日后,昏死的女人终于醒来。她起身走出房间,细细地打量着这周遭。真是奇怪,这么大的庭院,竟然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女人走到院门,刚要伸脚踏出去,一道剑气劈过,堪堪落在她的正前方,吓得她连退两步。

“看来这次很成功,醒来便能下床。”

清冷淡漠的话语自院外传来,女人抬眸寻声望去。只见一位模样极好的男子缓步走来,那人正是南宫晟。

女人警惕地盯着他,并未开口说话。

南宫晟在离她五步的距离停下,似笑非笑地说:“你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认识我?”女人见他这样,便也不客气地问,“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还有,我是谁?”

这话激起了南宫晟眼眸中的波动。

“你当真不记得吗?”他一步步向她逼近。

女人也一步一步的后退着,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角染上了一抹猩红。

“我应该记得吗?”

她在害怕。南宫晟将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很适时地停下。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南宫晟望着她的眼眸缓缓说道,“你姓东方,单名一个雨字,这里是你的家。安心养伤,不会有人来伤你。”

“东方雨……”她喃喃道。

而面前的南宫晟转身便离开,一如他来时那样漠然。

“真是个怪人……”东方雨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小声说。

“哈,小雨儿也觉得他是个怪人吗?”洛湘懒洋洋地坐在院中,满脸笑意。

东方雨回过神,确是意外的没有方才与南宫晟对峙时的紧张感。无他,那人前脚刚走,这人就冒出来,必定是在此处多时了。方才那人若是强者,早发现他了。若是不幸非一路人,那人却没察觉,那她贸然唤回也于事无补,反而还可能激怒他,不如静观其变。

“你也认识我?那看来我们也认识很久了嘛。”东方雨很平静地说。

洛湘起身,长叹一口气:“唉~也罢。毕竟小雨儿你连南宫晟都忘记了,我就原谅你忘记我这件事吧。”

那人叫南宫晟啊,东方雨暗里想着。

“小雨儿,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你想我问你什么?”东方雨反问道。

“比如说我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的。”

“哦,”东方雨一脸无所谓,“你想说就说吧,我可以听听。”

洛湘绷不住了,怎么小师妹对他还是这个态度,到底忘记没啊?就怕南宫晟吗?他现在也很强了好吧!还想着吓吓她呢。

压住想要抽搐的嘴角,洛湘走到她面前,抬手放在她额头上,东方雨也没有反抗。任由他探她的识海。但是洛湘只看到刚才发生的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奇了怪了,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啊。洛湘疑惑地收回手,然后又对东方雨说:“小雨儿果然还是最和我亲近,既然你不想问,那就我管不住嘴想和你说。”

正要说呢,一道传声符飞来:勿言,速来。符咒传完便化为灰烬随风消逝。

“这小子,在想什么。”

洛湘也不多说,在离开之前,却对东方雨说了句:“我是洛湘,方才那人叫南宫晟。我们,生死与共,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