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李莲花与笛飞声二人,就要又一次携手护卫大熙了。
对于笛飞声而言,最重要的是,他能与这天下唯一的对手,再次同行。尽管不是比武,但也足够心潮澎湃。况且,都共赴敌手了,那比武定第一,还远吗?
几人简单碰头,又与大熙援边大军将领付将军碰头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做着各自的准备。
雪月心自愿看守山谷温泉,作为南疆最外边缘的明珠,若是南疆大军攻入大熙,必要经过此处,这也是百毒教与火家一族,世代安家于此处的缘由。
加之南夏太子李延年,与郡主苏凤双双殒命在山谷温泉,一旦战争开启,此处难免会发生恶战,想来这也是风影选择将万年寒潭之下的巨型机甲,牵引到此处的原因。
与别人而言,雪月心这个毛遂自荐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明面上雪月心是南夏的仙榕长公主,总不能与李盛天带领的南夏大军,正面起冲突。
但于李莲花而言,他还是嗅到了不正常。
是以,众人散去,李莲花快速跟上雪月心来到了温泉山谷。
“师兄什么时候,养成了跟踪人的习惯?”见四下无人,雪月心转身说道。
李莲花本身也没有想要躲藏,闻言便从枝繁叶茂中走出来,在雪月心身前一米处停下。
李莲花静静地看着雪月心,声音如常,但是眸子里却有一丝委屈。
“心儿很久没有称呼我为师兄了,为何太极阵一事后,又这般称呼我了呢?”李莲花的眼睛略微低敛,试探地看着雪月心问道,“我以为,我与心儿早已是夫妻。”
“夫妻”两个字,直击着雪月心的心,若是没有太极阵重现人间,被雪月心误打误撞解开一事,雪月心真的想要与李莲花,做一生一世的夫妻。
只见雪月心微微挑了挑嘴角,眼睛并不看李莲花,淡淡道:“当初李相夷喜欢乔婉娩,可是宣告了一整个江湖,且多次亲临并照顾乔婉娩师门上下,之后与乔婉娩在一起几年,仍觉婚礼准备不充分,没有娶乔婉娩为妻。”
雪月心说着,语速都不自觉变快,缓缓抬头,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看着李莲花,继续说道:“如今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却从未跟我说过喜欢,更没有当着天下人为我做过什么,甚至没有想过为我准备一场婚礼……所以,李莲花,你真的喜欢我吗?”
触碰到雪月心隐忍的眼睛,李莲花心中蔓上慌乱与自责,“对不起,心儿……”
然雪月心根本不想听李莲花继续说下去,快速转过身去,只留一个单薄的背影对着李莲花。
李莲花伸出手想要抓住雪月心,但终究手臂悬空在空中,没有触碰到雪月心。
不知过了多久,雪月心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准备离去,却发现,李莲花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心儿,没能在最炙热勇敢的年纪爱上你,我很遗憾。”李莲花的眼睛温柔缱绻,看着雪月心耐心满满,“但是请相信,后来的李莲花很爱你,爱到这世间一切在我眼中,都不及你。”
面对李莲花突然的表白,雪月心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像自己,如同漫步云端般,头与脚都受到了回弹,皆失了力,唯有李莲花的声音,如同有魔力般,在指引着方向。
“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我想与你朝朝夕夕,岁岁不离。”
“其实,我偷偷爱上你很久了,笛飞声早就知道了,就连师母也发现了,就你自己没有发现。可能你不知道,你是第一个陪我回云隐山的女孩子,也是第一个,我在师父的牌位前虔诚发誓,一定会用尽一身力气,好好爱护的女孩子。”
“我甚至不敢去想,若是有一日,我再也找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所以,心儿,不要丢下我,好吗?”
李莲花的最后一句话,让雪月心猛然一个激灵,再次与李莲花对视,雪月心清楚地看见了其中的焦虑、担忧和请求。
雪月心如同被灼伤了眼睛般,慌忙避开李莲花的眼光,咬着嘴唇的牙齿不知不觉加重力度,直到温润的手指轻抚嘴唇。
“心儿”,见雪月心始终不肯说话,李莲花并不逼迫,继续引导道:“我们还没有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一滴泪从雪月心的眼角,掉落在李莲花抚摸雪月心嘴唇的指尖,李莲花的眼睛已经泛红,对上雪月心饱含泪水的眼睛,竟无语凝噎。
“对不起,李莲花,”雪月心终于开口,但也仅仅只是开了口。
见雪月心刹那间哭成泪人,李莲花心疼的将雪月心抱在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太极阵在百余年前被月风封印,如今因为你的血打开,若是再次封印,你要付出什么?”
雪月心趴在李莲花的胸口,身体微微一滞,她从来都不怀疑,以李莲花的聪明,自己就算不说,他也会找到蛛丝马迹。
见雪月心不说话,李莲花声音颤抖地问道:“是你的血肉吗?”
闻言,雪月心脱离了李莲花的怀抱,伸手抚摸李莲花已经有答案的眼睛,说道:“真想知道,这世间有什么,是你的眼睛看不透的呢?”
李莲花的身体差点儿没站稳,尽管已经猜到了,但是当雪月心亲口承认,李莲花还是怕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李莲花慌慌张张问道,那日李延年刚入温泉,便被温泉之下的巨型机甲分离了血肉与白骨,一身血肉尽数被“吃”掉,李莲花不敢去想,若是那日雪月心跳入了温泉……
李莲花突然想到什么:“当年月风封印了天外神境之中,万年寒潭之下,巨型机甲上的太极阵,仍能平安离开天外神境,我们只要找到当初月风封印太极阵的办法,就不用以身犯险了!”
“来不及了,”雪月心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