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斗殴

离开奥利凡德魔杖店后,奈尔和阿斯托利亚又在对角巷的其他商铺逛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地往丽痕书店而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奈尔就眯起眼看见前方挤作一团的人群,整整一条街都堵成了人墙。

“出什么事了?”阿斯托利亚踮了踮脚,看见丽痕书店外挂着一块夸张的横幅——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今日下午12:30—4:30。

横幅旁边还悬着一张洛哈特那张笑容堆得都快掉下来的巨幅照片,金色卷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活像一只炸毛的鹦鹉。

阿斯托利亚眉头微蹙,手悄悄攥紧了斗篷的一角。

“好多……声音。”她声音细细的,带着一丝不适。

奈尔立刻明白了。阿斯托利亚无法控制的摄神取念在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就是个灾难。

“走,离远点看。”奈尔领着阿斯托利亚毫不犹豫地转头,把对方护在身侧,找了个稍高的位置站着。

远远望去,人群里像煮开的热汤一样翻滚着,正当奈尔还在考虑要不要自己先过去和哈利他们说一声时,突然听见一阵吵嚷。

“那不是——”奈尔眯眼一看,只见卢修斯·马尔福那颗淡金色脑袋在人群里闪了闪,旁边还站着神色不善的亚瑟·韦斯莱。

两人凑得太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很快双方话不投机,三句不到,画风就开始跑偏,两人在店门口互相抡起了王八拳。

卢修斯一手抓亚瑟的袍领,另一只手毫不体面地往他脑袋上糊巴掌;亚瑟也不甘示弱,眼睛一瞪,直接探手就往卢修斯腰间掏,像是想把什么值钱的东西顺出来。

被抓了一把的卢修斯气得跳脚,头发都乱了,竟然伸手去扯亚瑟的耳朵,两个人就像两个在泥坑里打滚的小孩子,一会儿拉头发,一会儿薅衣领,还不时踢踹对方的小腿,场面着实辣眼睛。

“天啊,他们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是巫师……”阿斯托利亚眨了眨眼,颇为震惊地看着这场闹剧。

“双方距离太近了,掏魔杖还不如冲上前呼对方两巴掌。”奈尔颇有见地地感慨道。

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原时空中出来拉架的海格,双胞胎兄弟此刻正围在自己父亲旁边疯狂地鼓劲加油,莫丽护着金妮在往后退,人太多,没看到哈利、赫敏还有罗恩。

倒是看到丽痕书店的两个工作人员,一边高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你们影响销售了!”一边试图把这两位不体面的成年人扒拉开来,结果反被打上头的两人一边一个推了个跟头。

远处吉德罗·洛哈特正摆着夸张的微笑,仿佛完全没发现自己签名会已经彻底沦为背景板。

正当奈尔和阿斯托利亚还在乐呵呵地看着两个大人打得跟菜市场抢鸡似的,忽然人群另一侧出现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骚动。

只见两个穿着考究、气质截然不同的巫师快步走来——

一个身材微胖,头发稀疏,面带焦虑之色;另一个高瘦挺拔,神情从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正是奈尔的叔叔汉弗莱·沙菲克。

“是汉弗莱叔叔!”阿斯托利亚眼神很好,立刻就认把对方认了出来,“走在他前面的应该就是他的上司,名字我忘了,好像是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司长。”

“吉姆·哈克。”奈尔补充了句,他也好奇汉弗莱叔叔这会怎么在这里出现。

“真是的,汉弗莱,我们不过是来对角巷核查一批被举报的违禁物品,怎么就赶上了这种热闹?”胖巫师小声嘀咕着,步伐急促,不时用袖子擦擦汗。

“是的,大人。”汉弗莱温文尔雅地回答,语气像在品红茶,“不过根据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应急响应条款,只要公共区域内发生可能引发魔法事故的失控行为,本部门都有义务介入。”

他微微一顿,目光越过人群,落到扭打成一团的卢修斯·马尔福和亚瑟·韦斯莱身上,嘴角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兴趣:“而且——恰巧是熟人。”

吉姆·哈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顿时脸色微妙起来。

卢修斯·马尔福——那个老狐狸,最近魔法事故司和亚瑟的部门联合调查黑魔法物品时,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

而亚瑟……唉,亚瑟,他老实是老实,就是容易情绪上头。

吉姆叹了口气,低声道:“行吧行吧,既然碰上了,咱们‘顺手’履行一下职责,趁着现在双方都还没掏出魔杖。”

说罢,他朝汉弗莱点了点头。

于是汉弗莱不慌不忙地抽出魔杖,动作优雅得像在校正桌布褶皱,轻轻一挥。

“速速分开!”

一道温和而有力的白光扫过。

正在互扯耳朵、掐脖子的卢修斯和亚瑟像是被一股无形大手拎起,各自弹飞了两三步,踉跄站稳。

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像炸过的扫帚,狼狈得令人忍俊不禁。

四周围观的人群一阵低笑,场面一度尴尬到空气凝固。

吉姆咳嗽一声,整了整领子,挺胸抬头,大步走上前。

他对亚瑟点了点头,走到他跟前,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关切小声地说道:“亚瑟,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合理的理由出现在这种场面上。但我得说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你可不要打草惊蛇,干出些不理智的事。”

亚瑟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想解释,但吉姆没等他开口,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卢修斯,笑容里带着官僚特有的寒意。

“至于马尔福先生……”哈克微笑着,声音甜得像浇了糖的柠檬水,“您总是能在最出人意料的地方,展现出……令人瞩目的存在感。”

卢修斯脸色铁青,嘴角抽动,似乎在努力维持贵族式的冷静,但鬓角的头发还是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汉弗莱站在一旁,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是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愉快。

“鉴于在公共场合发生的肢体冲突,有可能引发魔法失控事故,本部门将依法记录此次事件。”哈克慢条斯理地宣读,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周围围观群众听得一清二楚,“并附加特别备注——当事人之一的马尔福先生目前正在配合魔法事故和灾害司进行黑魔法物品调查。”

哈克顿了顿,特意加重了“配合”两个字。

卢修斯的脸色几乎能拧出水来。

气氛微妙得连围观群众都开始不自觉地往后缩,生怕自己被一并记入某个稀奇古怪的审查名单。

“好了,先生们,”哈克终于收起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挥了挥手,“各自冷静冷静,就别打扰洛哈特先生马上要开始的签售会了。”

远处的洛哈特正在和一个举着黑色大照相机的矮个子男人低声交谈。那人看起来像是记者。

“走吧,卢修斯。你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风口浪尖,这个时候和韦斯莱发生冲突可不是明智的行为。特别是还他在调查你的情况下,这会给其他人口实的。”

汉弗莱走到卢修斯的旁边,魔杖一点,于是对方原本因打斗而破损凌乱的长袍仿佛被无形之手迅速缝合,裂痕合拢,恢复成之前一贯考究的模样。

卢修斯用手用力压了一把散乱的头发,他的左眼肿了,脸上还有道伤口,可能对方指甲划的。

“谢了,汉弗莱,我心里有数。”卢修斯招呼了下马尔福,然后挤开围观的人群,来到金妮旁边。

“拿着你的书吧,小丫头。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他把书往她手里一塞,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

奈尔这才注意到卢修斯·马尔福手中一直捏着一本书,即便在刚才激烈的打斗中都没有松开,那似乎是韦斯莱一家给金妮买的二手课本。

他眯了眯眼,显然伏地魔的日记本已经夹塞在这课本里。

很好,奈尔不自觉地暗自点了点头,必须让伏地魔的日记本彻底暴露在邓布利多的眼皮下,这样邓布利多才会完全确定伏地魔使用了魂器这种逃避死亡的邪恶方法。更为重要的是,邓布利多也会通过日记本的使用方式(既是保护,也是被当作武器,原著第六部第23章)进一步确定伏地魔的魂器不止一个!这非常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