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黄邦直眼见辛思佳吃瘪,楚楚可怜的模样,梨花带雨的忧愁,可比贾大妈那老嫂子更加的水灵。
渐生怜悯。
年余四九,身材壮硕,满面油光,一双慈爱的双眸,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番。
另觅佳人。
“徐家娃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弱女子计较什么,辛思佳一家生活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何还要火上浇油。”人未至,嘘寒问暖的表态,似乎让辛思佳这朵盛世白莲花找到主心骨,矫揉造作!
他为贾家擦屁股,也不是一次两次,若没有一点好处,真当他是‘道德天尊。’徐冬青因为一点小事,让他的名声受毁,一年的工资打水漂,如何能不恨。
面对黄邦直的阴阳怪气,徐冬青并未跟他说一句,而是转身看着身后的棒棒。
皮肤黝黑、老实木讷!
“王大哥,受累将玻璃抬到我的房间。”
“小兄弟,哪里话?”王老四越过黄邦直,辛思佳二人,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之色,在老家黄邦直刚才的作为是什么?
难道不是暗示:爬上寡妇床。
明白人,为了避免麻烦,可不会轻易将自己搭进去。
面对徐冬青赤裸裸的无视,黄邦直强忍着心中愤怒,情绪有些激动,一个小字辈,竟然让他在心心念念的辛思佳面前丢脸,那他还是那一手遮天的四合院黄大爷吗?
“站住!”
“徐娃子,你带着外人闯入我们四合院,若是家中丢了东西,你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
闻言!徐冬青眉目一皱。
道德天尊的手段是不是有些过于低端,还是不想在辛思佳的面前丢面子,才咬牙切齿的说出如此可笑的儿话。
“平白污蔑老实人的人品,哪怕是叫街道办的王所长过来,也会让人扒下你那虚伪的皮方,骗不了别人,怎么连自己也骗。”徐冬青抬头扫视一眼,平静的说道:“为了你的心肝宝贝,可是无所不用其极,难道不怕流言蜚语,将你多年积攒的好人缘,彻底的败光。”
“何况你不会还觉得自己是哪个四合院说话一言九鼎,大家必须听你道德绑架。”
呸!
一口唾沫,将黄邦直的面子踩在脚下,也就是徐冬青没有情绪收集系统,就刚才黄邦直那黑锅一样的脸色。
足够为他提供上百负面情绪值。
前院!
听闻动静的邻居,一个个好奇的站在屋檐下,听着徐冬青对黄邦直的数落,有些人心中更是畅快。
多年的委屈,一招释放!
熊熊烈火,能将黄邦直的血液蒸发。
当然,刚才他的话,不过是虚张声势,街道办不是他家开的,偶尔去找一下王所长,那已经是仁至义尽,天天让王所长带人过来,调节他与满园禽兽的矛盾。
王所长估计心里面都会犯嘀咕:“究竟谁才是难缠的那一个?”
话锋一转:“黄大爷,大家都是搬不走的邻居,同一屋檐下,我不希望与你还有贾家有任何的牵扯,你们两家的猫腻,在四合院之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为辛思佳出头,你找错对象了。”
辛思佳眼神一黯,心思灵敏的她,怎么会看不出黄邦直的狼子野心,几乎将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
为了生活,她也只能虚以为蛇,同时也对刘彦范心生不满,当初怎么将自己介绍给贾老三这个街溜子。
“你胡说什么?”黄邦直脸色一变,徐冬青几乎将他那一点肮脏的事情摆在台面上。
供人参观。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八卦,可从来都是茶余饭后打发时间最快,最舒服的聊天方式,他想要瞒天过海。
除非是他人眼瞎。
“徐娃子,凡事莫要做的太近,缘分势必早尽。贾老三的事情已经过去,你再纠缠又有什么用?”
黄邦直深吸一口气,正视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
徐冬青迈腿走过门槛,抬起头,微微一笑,吐出八个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冷风拂面!
王老四带着自家兄弟三人,将玻璃小心翼翼的竖放在墙角位置,欲言又止道:“小兄弟,我观察你们院子的大爷眼神有些狠辣,恐怕会害你,你要多小心一点。”
外人都能看出的门道。
他何尝看不出。
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可摊上这样的邻居,他也只能无奈的点头,想要搬走。
得加钱!
可恰好,徐冬青身上没多少钱,虽有一点,可他还有大用,工作还没有着落。
冷风吹着报纸呼呼做响。
刺啦一声!
报纸的碎片,随风飘荡,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落在冰冷的煤球炉上,好不凄凉。
阿欠——
王老四打了一个喷嚏:“我觉得我们的日子难熬,小兄弟的日子还不如我们,以后有什么活计,还可以去琉璃厂的胡同找我们。价钱从优。”
徐冬青将一块五递给王老四,一人五毛,虽然比不上城里面的工人,可实际上足够他们一家四五口一顿饭的开销。
冰糖葫芦一分钱两串,也够孩子一个月的零嘴。
“无事,眼下的困境不过是暂时的。”
天色渐黑,徐冬青也不好挽留他们留下来喝口水,水缸比脸还干净,目送三位棒棒离开之后。
徐冬青才翻箱倒柜,将钉子、锤子准备好,趁着昏黄的灯光,将玻璃安好位置。
砰、砰——
锤子敲击的声音,与踉跄的人影,漫步在雪地里,贾老三的身边,还有一个瘦弱的人影。
搀扶着。
倔强的往家里拉。
嘴里面喃喃自语道:“不要犯糊涂。”
“哼!”
“臭娘们,滚开!”贾老三一把将辛思佳踹到雪地里,他的心里面也有些苦啊,一直听他娘说辛思佳作风不检点,他也想换一个,可这不是‘名声在外。’
臭名远扬!
手中的酒瓶子,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圆弧,被徐冬青轻易的躲开,地上碎了一地的碎片。
看热闹的邻居,一个个捂着嘴巴,也有些口齿不清的喊道:“贾老三,你疯了吗?”
“我没疯!”
“他害我损失惨重,我怎能轻易的饶他。”
徐冬青见状,也是微笑的点点头,从厨房拿出一个酱油瓶子,原先可能是药瓶子,被原主捡回来,清洗干净,用来盛放酱油。
厨房的瓶瓶罐罐不少。
通过记忆,徐冬青了解到原主是一个节省的人,这样高尚的情操,其实不仅徐冬青有。
老一辈的爷爷奶奶,吃了一辈子生活的苦,舍不得吃喝,省下一点钱,买点糖果,就等放下回家的孙儿吃。
“我也没说饶你啊!”
砰!
徐冬青径直走到摇晃的贾老三面前,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瓶子在他的头上爆开,酱油混杂着血液流的贾老三满脸都是。
啊——
贾老三惨叫一声,捂着头,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眼神惊恐,神情愤怒,盯着拍拍手转身离开的他。
“你疯了!”
他也没有想到他会一言不合,直接酱油瓶招呼到他的脸上。原先那个怯懦,被四合院邻居,轻松拿捏的徐冬青哪里去了?
转过身!
徐冬青抬起一脚,便踹在他的腹部之下,一脸阴沉的揪住他的头发,把脸凑近,盯着他的眼睛,悠悠道:“你都要老子的命了,老子还跟你客气,再有下次,打断你的狗腿。”
“还有你们,再敢肆意妄为,我不介意跟你们拼命,我光脚,我骄傲,可你们也要想想自己一家老小,试一试我厨房杀猪刀够不够锋利。”
空气一片寂静。
唯有点点雪花,随风飘荡。
“走的时候,记得把我门口的血迹擦干净。”
话音落下,徐冬青收紧身上的破棉袄,漏风了都,头也不回的关上门,继续自己未做完的活。
看着若无其事的徐冬青,贾老三缓了缓,半天时间,才缓慢的被赶过来的贾大妈扶起来,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大骂一声,直接化身泼妇骂街。
风一吹!
衰败的大门,直接掉在地上。
贾老三神情紧张,宛若被人用手扼住了喉咙,根本不敢吱声,面部不断抽搐着。
“徐娃子,你过分了。”看着嚎啕大哭,心疼老嫂子的黄邦直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还不忘给他拉一波好感。
“过分吗?”
徐冬青嫌弃的将大门竖起来,望着趾高气昂,似乎有拿捏他资本的黄邦直,一脸嫌弃道:“仗着酒疯,拿着酒瓶子砸我,哪怕是闹到街道办,你说他有理吗?”
“现在我只想修窗户,不想跟你们浪费时间,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拿手中锤子,跟你们讲道理。”
闻言!
众人心中一阵惧怕。
物理超度的手段,黄邦直抽搐的后退一步,没有人怀疑他的决心,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
还在乎他们所谓的道德绑架。
搞笑呢?
贾大妈肥猪一样的身材,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块雪球,朝着徐冬青砸去,嘴里面骂骂有词。
“你算一个什么东西,能跟我们家老三比。”
徐冬青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锤子,一步步的朝着贾大妈跑去,宛若雪夜之中,八仙饭店里面的黄狗。
一言不发。
残忍嗜血。
“慢!慢!慢!”
眼看形势不明的众人,硬着头皮挡在贾大妈的面前,讪讪一笑。
“犯不着为了一个老妇赔上你年轻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