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莫卿身世

“有酒吗？”良久，莫卿哑声开口。

“有。”任梵从随身空间里掏出两坛灵酒放到石桌上。

这可是上好的灵酒，平时他都不舍得喝。

莫卿从地上起身，坐到石凳上。

拿起一坛便猛灌，不过他鲜少喝酒，这一下便呛得他直咳嗽。

任梵看着心疼，从莫卿手中把酒抢了过来。

“我这好酒可不是让你牛饮来的！”任梵夺过坛子晃了晃，就只剩半瓶了。

不只是对方喝掉的，更多其实洒在了地上，他眼里闪过可惜。

莫卿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起石桌上的另一坛，打开就要往嘴里灌。

任梵赶紧拦下，把手里的半瓶酒放到他手上，另一瓶抢过来重新盖上放到空间里。

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两坛子较为普通的酒摆放在石桌上。

莫卿坐到石凳上，属于少年人的心气好像一瞬间消失了。

任梵甚至觉得眼前的莫卿，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任仙长。”他再开口，声音更加嘶哑，“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活着啊。”

他没等任梵回话，又自顾自的往下说。

“好像庄主收养了我之后就再没遇到过什么好事。”他抿了一口酒，嘴里的辛辣才让他有一丝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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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濒死的时候被莫城捡回家的。

其实现在他也没什么印象了。

只记得在他很冷很冷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手托住他，再醒来时，他正被安置在棉被围成的小窝里。

莫卿嗷嗷叫了两声，现在的他才刚出生一两日，还不会走，在小窝里到处窜，熟悉气味。

一位盘发妇人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见他还有精神头到处蛄蛹，又惊又喜。

“夫君，这只小白虎醒了。”

屋子里的门被推开，是刚刚还在屋外劈柴的莫城。

他把手上的斧头放下到桌上，走上前来，伸手逗了逗窝里的小白虎。

白虎感受到熟悉的气味，整个小身子都蹭到了莫城手中。

“文娘，你看！它认得我的气息！”莫城惊喜道。

唐文含笑点头：“它这是知道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小白虎嗦了嗦莫城的手指，它还没长牙，是以伤不到他。

唐文看着，道：“小家伙这是饿了吧。”

莫城手指弯了弯，小白虎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应该是。”

“那我去弄点羊奶来，你先看着它。”

“好。”

就这样，它就在莫城家住下了，夫妻二人给它起名为莫卿。

春去冬来，转眼间便到了两年后。

这时的小莫卿已经会化成人形了，只是还不太熟练，偶尔会有只小尾巴跟在身后一甩一甩的。

每当这时莫城总会逗弄他，说谁的小尾巴露出来的。

总要把莫卿逗得面红耳赤才罢休。

同时这一年唐文也查出来有孕。

一家三口，再算上唐文肚子里的小生命。

应该说一家四口，在这段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唐文怀孕七个月时，云门突然有一场极大的暴乱，他们被集中一处，而莫城则是陪云门下来的长老寻找有没有被遗漏的村民。

却不知道是谁，往人群中传出莫城遇害的消息，当时小小的莫卿听到，赶紧去问唐文，却害的唐文胎相不稳，提前发动了。

环境不好，再加上唐文又是早产，最后孩子没有保住。

唐文也伤了身子，在莫卿七岁时郁郁而终，不过在去世前做主将莫卿收为两个人的义子。

只是当初的莫卿觉得自己愧对这两人，不配两人对自己这样好。

一直未曾管两人叫过义父义母这个称呼。

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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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月亮早已从屋檐下一角爬到了树梢上空。

任梵听完感慨万千。

也实在没想到莫卿这样一个清冷的人会那样钻牛角尖。

“莫少庄主，何必将一切错误归咎于自己身上。”

任梵叹息一声。

莫卿讲完就闷头喝酒，任梵拿出来的那坛子灵酒早就被糟蹋完了，现在正喝的是任梵后来掏出来的那两坛。

对于任梵说的这句话也只是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像这样的话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但不代表他能以此为借口脱逃。

是他将莫城被害的假消息送到唐文面前，导致那个刚刚出生的女婴还没有来得及哭一声，便没了气息。

也是他选择跟着云庄百姓来到凡间，最后却让莫城替他挨了天雷。

该死的本应该是他！！！

他又灌了一口酒下去，辛辣味将他的眼泪都刺激了出来。

任梵就这样看着他一坛又一坛的往嘴里灌，也不说话，就这样坐在一边陪着他。

直到这人醉倒昏睡。

看着眼前醉倒的少年，任梵无奈摇头。

心病还须心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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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莫卿眼皮上时，莫卿只觉头痛的厉害，他坐起身，发了许久的愣。

脑海中闪过昨晚的一幕幕，莫卿只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

怎么什么事情都和任梵说了。

喉咙干渴的厉害，他起身走到桌边想倒杯水。

却发现桌上有一封信。

上面写着吾儿亲启。

莫卿看到这封信，并没有立马拆开来看，其实他不看也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内容。

他坐在桌子旁边，拎起茶壶想给自己倒一杯水。

只是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还把壶盖弄掉了。

壶盖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莫卿再看过去，东西已经碎成两半。

他苦涩一笑，自己这般废物，真不知道庄主他们是怎么想的。

收养他，丧了命。

临近晌午，任梵遣宫人来送午膳。

他进来时，莫卿正坐在桌边，看都没看宫人端上来的美味佳肴，手上摩挲着他昨晚放在这的那封信，没有拆开。

“不打开看看？”任梵走进来，坐在莫卿对面。

“没什么好看的。”莫卿把信收到怀里，抬眼看向任梵，“你来干什么？”

“陪你吃饭。”任梵简单撂下一句，便接过宫人手上的帕子净手。

莫卿也沉默的接过帕子。

两人相顾无言的吃完一顿饭。

饭后，任梵接过盐水正漱口，莫卿探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敢问任仙长这次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