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个做什么?都是曾经的往事,我也不记得了,你也不必再问。”
花晋还是下意识的想要把这个话题快速扯开,她觉得花萧大概率是吃了原主以前干过荒唐事的飞醋。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好意思再问,等会儿我把你送回院子后,我要去一趟母亲那里,你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可以吗?”
花萧握紧手中的油纸伞,嘴角噙着的笑意差点都维持不住。
他现在将花晋她所有的事情在脑海里顺了一遍后发现,花晋做的所有事情里都夹杂着很多的报复性跟自暴自弃。
这其中必定跟那两个人有缘故。
他现在就需要去查查花晋做的事情,幸好,花晋喜欢写上那么几笔日记,日记将是自己最好入手调查的方式。
而日记这种的私密性的东西,即使是清理了也不会被拿去到别的地方,都是由自己的母亲统一锁在一间屋子里。
拿到日记就能摸清楚以前发生在花晋身上的大部分事情。
其余的事情就派无阁的人,前去李公子家调查吧。
“当然可以,你不必担心我,你安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花晋雀跃,这尊菩萨可算是走了。
“那就请吧年兄”
花萧将油纸伞收起,礼让花晋先出去。
花晋的演技简直就是天生的,他能很快的融入任何角色,前一秒还是一个温和的大哥哥,现在门口,又是一个高冷在上的清雅公子。
门外站着的王若低着头,看不清她此刻的面目,见两人走远,她也低着脑袋跟在两人身后。
她在赌,就看面前的两人会不会露出马脚,只要他们露出任何马脚,自己就会心满意足的离去。
可惜的是,两人自打出来后就不再做任何有用的交流。
每当另一方想开口询问什么,另一个也会极为默契的要开口说话,到最后两个人都没说上话。
只是在张嘴的时候,双方就在彼此的对视中尬笑几声,又看向别处。
“大哥?”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三人的后方传来。
声音的响起,不由的激荡起王若的内心,让她整个人都开始变得局促不安。
“你又去买书了?”
花萧扭头就瞧见自己的弟弟背后的箱笼里满是竹简,竹简累积的超过他的头顶,看着像是一座小山压在花固身上一样。
“是别人送我的,我见上面写的稀奇,就都带回来了”
花固与花萧不同,他更偏向幻想派,是一个极为典型的乐观理想主义者,也是整个花府里唯一一个自愿想要去老家生活的公子哥。
花晋被花榄华秘密的赶回老家的时候,就属他在府里哭的最惨,他不是心疼自己亲眼看着的小妹被送回老家,而是心疼自己为什么没被送回去。
“店里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就那样,反正没惹起多大的祸端”
花固歪头看向花萧身侧的花晋。
少年打扮的花枝招展,像一只花孔雀似的,一点都不男子气概。
要是有空闲的话,自己改天一定要带他去马场练练,见点血,增加他的男子气概才是。
“你旁边的这个人好眼熟啊,怎么跟花晋长得一样,该不会是谁的私生子来府里寻亲来了吧?”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有了空闲我再跟你说”
“别嘛,你每次都是用这个谎话来哄我”
就跟自己问他,这几个月为什么要他来管理铺子的时候。
他也神秘兮兮的跟自己说,他有事一时半会说不清,等有空闲了再跟他仔细的说。
这一时半会一过就过了快小两个月了。
“这次真不哄你”
花萧的手指,无意的朝着院墙一侧方向点了点,示意他这里有外人,不方便说话。
“那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哦,今天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父亲,要是被他知道了,又不知道该怎么训我”
花固朝着花萧摆摆手,又好奇的看了一眼花晋,对她抬抬脑袋,算是也给她打了个招。
接下来就一溜烟的沿着小道摸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那是花固,府里的二公子,生性比较随和,不容易生气,也不爱出门。以后你要是找不到我,就去问他,他知道我在哪里”
花萧对着花晋介绍道。
“原来他就是花固啊”
“你认得他?”
“认的比较模糊”
原主在日记里回想以前自己在府里的时候,提到的最多的人就是花固。
花固好像因为某件事救过她还是因为别的,让原主对他的描述远多于对其他人。
写到关键时刻,原主还会用不同颜色的墨水来代替花固在纸上同自己一起写日记。
总是在日记里写,要是花固碰到这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做呢,但是她给出的答案还是依照自己的思路去写,好像并没有站在花固的视角来看待问题哝。
“那还真正是有趣”
花萧语气森然。
花晋认得花固却不认得自己,自己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快走啦花兄,我还着急去见花晋,别在路上浪费时间了”
察觉到花萧的不对劲,花晋讨好的拉紧花萧的袖子,转脸看向还跟着他们的王若。
“多谢姑娘的引路,要不然我还进不去花府,来与四姑娘相认,现在这里有花兄带着我,趁着天还没黑,你就先回家去,等得空,我再重谢姑娘”
说着,她流利的拽下花萧手指上的玉戒指,递给王若。
“那就多谢公子了”
王若抬头看花萧的脸色,见他一如既往的笑着。
快速的接下花晋递过来的玉戒指,连忙道谢后,沿着开满花的小路朝着门口的方向移动,生怕花萧一会儿开口,将玉戒指要回去。
既然花榄华这个亲爹都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花晋,自己也别咸吃萝卜淡操心,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死活揪着他到底是不是花晋这件事情不放。
“你倒是真舍得给”
见人走远,花萧看了眼自己的空空如也的手掌。
“你舍不得?”
“怎么会呐,那玉戒指本就是你的,你的东西自然任你处理”
玉戒指是在花晋走后的第二天,自己在她的房间里发现的,他以为花晋再也不会回来了,心下一动就将这玉戒指占为己有,每当想念起花晋的时候,自己就低头摩挲下玉戒指睹物思人。
想着有朝一日,等自己逮到花晋了,再把玉戒指还给她。
但现在人回来了,玉戒指对自己来说也可有可无。
“?玉戒指是我的?”
她现在好想把王若给喊回来啊。
“好啦,别傻在哪里,我们先回去好嘛?”
把人安全送达后,花萧便敲响了母亲的房门经过母亲的同意后。
花萧拿起钥匙打开后院一出的房门,月光伴随着男子一同涌入这间锁着陈年旧事的房间。
花萧点起油灯,拿起一旁褶皱的本子,将上面的灰尘轻柔的拂去,连同着拂开了,花晋为何会突然的发疯的原因。
这个困扰花府将近五年的谜底,犹如一把利刃刺入了花萧的心脏。
他拍案而起,目眦欲裂。
竖子尔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