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纵横捭阖

刘庄点了点头，“卿以为该如何赏赐班超之功！”

虞延闻言道：“班超之功不下于孝昭皇帝时的傅介子！”

“卿之意是封侯？”

“班超乃关西之人若是贸然封侯，恐怕会引起朝中众臣反对……不如待其回京之后再议，不过其上奏请开屯田之事可以先答应！”

刘庄思忖片刻道：“卿以为可予其何职！”

虞延拱手道：“班超如今还年轻，若骤然居于高位，恐反受其害！”

刘庄思忖片刻之后又道：“班超之功，功莫大焉，亦不可不赏啊！”

虞延闻言微笑道：“陛下何不先赏其妻子，另迁其别部司马，允其便宜行事……”

“卿所言甚是！”

“既然如此，拟旨，授班超宅二十间，封张越之妻班张氏为夫人……迁班超为别部司马！”

“诺！”

“今日朕也乏了，就到这儿吧，尔等也下去吧！”

“诺！”

……

万里之外的西域，班超在顺利收服了尉犁国之后，并没有杀尉犁国王，而是准备派人把他押送回洛阳。

至于婼羌人班超也没有亏待他们，虽然没有了原本承诺的战利品，不过却是从尉犁国的仓库中给了四千石粮食以及价值千金的财货。

去胡来王对此也是非常满意，还主动询问是否需要义从。

这正是班超求之不得的，在与众人一番商议之后，班超从去胡来王手中弄来了两百骑兵。

又从尉犁国中挑选了两百骑，组建了一支义从。随后命耿恭率兵前往铁门关。

这铁关谷也称遮留谷，乃是孔雀河河道切割而成，长约三十里，一线中通，岸壁如刀劈斧凿，极为险固。

是丝绸之路中道焉耆前往龟兹的咽喉要道，在后世被列为中国古代二十六名关之一，号称“天下最后一关”。

前汉之时，大汉就曾经屯兵于此，占据此关，也就切断了匈奴南下尉犁、乌垒、轮台的通道。

……

窦固在退回蒲类海之后并没有立即退兵回居延，而是又停留了半月。

当他得知班超夺取尉犁占据铁门关的消息后不禁大喜。

他对左右言，“我这兄弟翌日定为我汉家大将，吾当助其一臂之力！”

随后命自己的亲卫韩庚领兵两百骑往尉犁听令。

……

韩庚的到来让班超大喜过望，此时他正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而忧虑。

有了韩庚这两百骑，那很多事就很好做了。

在尉犁休整一番后，班超领三百汉骑离开尉犁继续往西。

四日之后抵达乌垒，乌垒国王得知汉使抵达，亲领国中大臣出城三十里相迎。

班超并没有在乌垒多做停留，三日后就离开乌垒继续往西，两日后，班超终于抵达了原西域都护所在的轮台城。

不过此时轮台城已经被龟兹人所占据。

龟兹人得知汉使抵达，不但没有派人迎接，反而列阵于轮台城外。

看着前方背城列阵的龟兹人，班超却是回忆起了这龟兹国的资料以及与大汉交往的历史。

“龟兹国，王治延城，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户六千九百七十，口八万一千三百一十七，胜兵二万一千七十六人。”

大都尉丞、辅国侯、安国侯、击胡侯、却胡都尉、击车师都尉、左右将、左右都尉、左右骑君、左右力辅君各一人，东西南北部千长各二人，却胡君三人，译长四人。”

“南与精绝、东南与且末、西南与杅弥、北与乌孙、西与姑墨接。能铸冶，有铅。东至都护治所乌垒城三百五十里。”

这还只是孝武皇帝之时，如今的龟兹人口已经四倍于当时，乃是西域南道第一强国。

这时一旁的韩庚道：“班司马，这龟兹国一向实力强大，自孝武皇帝通西域后，这龟兹在我大汉和匈奴之间，多次反复，也曾多次袭杀汉使。”

韩庚之言却是让班超忆起了这龟兹国与大汉的过往。

公元前78年左右（汉昭帝元凤中），汉使傅介子出使大宛，途经龟兹，就曾经责问其王袭杀汉使之事。

龟兹王向傅介子谢罪。待傅介子从大宛返回，龟兹王告诉他，匈奴使乌孙的使者返回也住在龟兹。

傅介子率随从吏卒，袭杀匈奴使者。后汉昭帝采纳桑弘羊的建议，任命入汉为质的扞弥太子赖丹为校尉，屯田轮台。

当初，李广利破大宛回军途经扞弥，恰逢赖丹要去龟兹为质。李广利派人责问龟兹王，不许他入质别国王子，并将赖丹带回长安。

这次汉使赖丹率军屯田轮台，龟兹贵人姑翼向其王进言：赖丹受汉官，逼近龟兹屯田，一定会对龟兹造成威胁。

龟兹王听从姑翼之议，派兵攻杀赖丹，后又害怕，遂上书谢罪，大汉当时国内政局动荡因此没有立即出兵。

公元前71年（汉宣帝本始三年），长罗侯常惠，监护乌孙发兵5万大破匈奴后，回朝途中，上书请击龟兹，以偿杀赖丹之罪。

大将军霍光令其见机行事。于是，常惠调集龟兹以西诸国兵2万人，又遣副使调集龟兹东面诸国兵2万人，令乌孙发兵7千，从三面进击龟兹。

龟兹王极为惊恐，急忙相告，杀赖丹是前王听信贵人姑翼所干，于己无关，并执姑翼来见常惠。常惠斩姑翼，罢兵。

其后龟兹王绛宾娶乌孙汉解忧公主之女为夫人。绛宾及其后多次入汉朝，与汉亲，臣服于大汉。

建武年间莎车国崛起，袭击龟兹，龟兹国向洛阳求救，洛阳置之不理。

建武二十二年莎车王贤杀龟兹王，将龟兹分为龟兹、乌叠国，封则罗为龟兹王，封驷鞬为乌垒王。

几年后，龟兹国人起义杀则罗、驷鞬，遣使匈奴，请立新王。匈奴立龟兹贵人身毒为龟兹王，于是龟兹属匈奴。

想到这些，班超叹息道：“龟兹人对我大汉有恨意啊！”

韩庚点头道：“班司马，以为如今该如何是好？”

班超看着远处列阵的龟兹人道：“如今龟兹国胜兵不下六万，骑兵不少于一万，又与匈奴乃是联盟，暂时不是咱们能够对付的，且先完成陛下的任务，以后再徐徐图之！”

“班司马，所言甚是！”韩庚出言赞同。

班超点了点头，“不过咱们也不能让龟兹人所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