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辈学剑，是以内功为主，还是招式为主？”
林醉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实在太经典。
在另一个名为笑傲江湖的位面中，华山派因武学理念的不同，分化为剑宗和气宗两支。
剑宗主张“以招为主”，认为武功的精髓在于招式的精妙，招式达到极致便能克敌制胜。
气宗主张“以气为体”，认为内功修为是武学根基，内力深厚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两派从理论分歧渐渐演变为利益之争，最后在华山玉女峰爆发血腥内战。
剑宗高手风清扬被骗离华山未能参战，回山后因愧疚隐居思过崖。气宗在玉女峰大战中取胜，掌握了华山的主导权，但也高手凋敝。华山派就此实力大损。
这便是著名的“剑气之争”。
林醉沉吟许久，开口回答。
“晚辈认为，招式和内力——都不重要。”
“哦？”老酒鬼眯起了眼睛。
宗门的剑气之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江湖中也有许多能人异士，高手前辈尝试调解华山派的争端。
他们的答案是，剑与气皆重。
还给出许多理论，诸如“术与道”、“招与力”需要平衡。没有内力，剑招便成了无根浮萍；没有剑招，内力便成了无头蛮牛。
都不重要！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林醉继续说道：“晚辈反问前辈一个问题，百家兵器，是学刀更强？还是学剑更强？”
说到这里，老酒鬼忽然愣住。
江湖中确实也有刀剑之争。不止是刀剑，更是百器之争！
有个好事的叫百晓生，弄了一堆榜单。
里面有个兵器谱，非要排出这个剑术天下第一，那个刀法天下第二，闹得江湖争名夺利，腥风血雨。
“书法中，颜体更高一筹，还是柳体更高一筹？”
“豆腐脑，是加糖？还是加辣？”
说到这里，老酒鬼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叉腰道：“你是说，剑气之争，根本是无谓之争？”
“不错！”林醉朗声道：“刀剑是杀器，止戈方为武！”
“剑招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内功也是如此。
习武之人，根本在于这一颗侠义之心！若是为了招式内功争论，大打出手，岂不为天下人耻笑。”
老酒鬼拍手大笑：“好！等我回山后，便当着两派人的面，骂上一顿，好叫他们明白道理！”
看见老酒鬼的反应，林醉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关是过去了。
他到底见识不够，无法判断老酒鬼是剑宗还是气宗之人。但在老酒鬼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对华山的斗争相当厌恶，林醉才敢说出这番话来。
“能有这样的格局和见解，此时陈腐的华山，倒是配不上你了！”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隐约可见北岭山上还未消融的冰雪。
老酒鬼拉着林醉的手往外走，“你是六扇门的人，假以时日展露头角，那几个面瘫会注意到你，倒不愁没有武功学。
我可以先传你一门心法，打好基础，但有个条件——答应老子，不能加入梅花内卫！”
六扇门和梅花内卫虽然都是朝廷的组织，但内中差别是很大的。
前者归刑部管辖，做事办案都依着大炎律法来。稍有逾越，还有官员弹劾，连四大神捕都不能幸免。
后者却只对皇帝负责，人员组成和分布神秘，能量极大。近年来洛京好几起抄家灭门的大案，还有江湖中数个门派的覆灭，都是梅花内卫一手操办。
林醉点头道：“我大概不会去做皇帝的鹰犬。”
老酒鬼翻了个白眼，“那你做捕快算什么？”
“算是百姓的牛马。”
“哈哈哈，我可太喜欢你了！走，去我们华山派的驻地坐坐。”
跟在后面的宁铃扶额叹气，“再喝一壶酒，就要拜兄弟喽。”
北岭县离华山有两百多里的路程。
这些地处于名山大川的门派，在山门下的几处邻近城镇都设有驻地。
一来经营产业，养活山门；二来打听情报，招收弟子；同时也方便门人下山办事时，能有个落脚之地。
华山派在北岭城南的分堂是个大宅院，朱漆大门，左右各坐着两只石狮子，门前的烫金对联龙飞风舞。
“剑挑山川藏侠骨，襟怀草木入红尘！”
这处分堂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平时也就驻扎着十来号外门弟子，几乎不与其他人或势力发生过冲突，地位超然。
有行事足够低调的原因，但根本还是名头摆在那里，没人敢去招惹华山这种江湖巨擘。
城南，老远就看到几条排着长龙的队伍。
华山分堂的大门口，煮着四五口大锅，里面熬着粘稠的白粥。
几个身穿华山制式长袍的弟子站在前面，用大勺把粥分给排队的百姓，每一勺的分量都相当足！
宁铃得意地说道：“林捕头，我们华山派每年冬天都会给百姓送炭施粥，发棉衣棉被，有时候还杀猪分肉。不仅城里如此，周围几个农庄一视同仁。”
林醉大开眼界，赞叹道：“到底是名门正派！”
同时心里也有一个疑惑冒了出来，这华山派对百姓可比那北岭衙门好得多，那系统让自己整肃什么？
“白师伯，白师伯！”这些弟子看到老酒鬼，纷纷将佩剑束在掌间，抱拳行礼。
“师伯，您怎么会在这？”有弟子惊喜挥手。
“老子下山有三个目的。第一是听说北岭这边闹了山匪，竟然猖獗到了炸毁河坝，劫夺税银的地步。
我本来是想剿灭那伙山贼的，结果走到半路，不知道被哪个乌龟王八蛋抢先了！”
林醉汗颜，魏百煞知道他做过这些事情吗？
“第二，让小铃儿留在你们这里历练一段时间，学学管账做生意，将来做个富家婆好了！”
宁铃立马抗议起来：“谁要学做生意，我要做天下第一女侠！”
“第三么。”老酒鬼话锋一转，说道：“快与我装几壶好酒来，老子急着赶路，路上喝！”
和几名华山弟子见过礼之后，老酒鬼支开宁铃，带着林醉到了一处偏堂。
“不和你废话，老子亲自用真气带着你运行心法，你若聪明，只消一个时辰便能记住了。”
“心法我只念一遍，听好喽！”
老酒鬼让林醉盘膝坐在地上，手掌直接盖在后者额头，一股真气顺着天灵直冲四肢百脉。
【白飞猿（lv39）向你传授混元功（蓝品），他亲自为你灌顶，你可以无视前置条件直接领悟，消耗江湖阅历减半】
【是否消耗300江湖阅历领悟】
“是。”林醉看着自己刚刚攒到三百出头的江湖阅历，毫不犹豫的确认。
【领悟心法：混元功lv1（蓝品，升级进度：1/699，满级：lv20）。
每一级效果：生命上限+5，体力上限+1，力道+2，敏捷+2，内劲+2。
注：心法特性，每升一级，消耗的江湖阅历增加100】
很快，老酒鬼收回手掌，瞪大眼睛：“我只带你走过一遍周天，你就能自行运转了？一百年前的魔教教主沈炎，天赋也不及此吧。”
林醉起身道谢，面露喜色，没想到自己能直接学会蓝品心法。
老酒鬼哼了一声，“这是我华山的混元功，出了名的修炼缓慢，但胜在基础扎实。
江湖上还没有其他内功心法在打基础上能胜过它。即使你以后改修了其他更高深的心法，也不会受其干扰，反而事半功倍！”
“这种层次功法，您直接传授给我，似乎不符合宗门规矩吧？”
“老子在江湖上的绰号叫‘太华神猿’，管人的规矩，如何能管到我？”
老酒鬼哈哈大笑：“再说了，混元功在其他方面太过平庸，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你不说，谁知道。
虽然没剿成山匪，但遇到你这个小家伙，北岭这一趟，倒是不虚此行！”
老酒鬼转身便走，笑道：“可惜时间仓促，不能约你喝酒，老子要继续赶路了。”
“前辈有什么急事，要往哪里去，晚辈可能帮上忙？”
“江湖人，自然是往江湖中去！”
林醉看着老酒鬼离去的背影，不禁感慨。等我武功练到这个地步，不知道能不能像这位前辈一样潇洒豪迈。
太华神猿白飞猿！
华山分堂外，老酒鬼背上几壶酒，撇开林醉和其他弟子，在远处和宁铃说着悄悄话。
“真不能带我一起？”宁铃耷拉着脑袋，面露失望之色。
老酒鬼举起葫芦猛灌了一口酒，醉眼迷离，周身真气激昂。
“卫靖可是天字一号通缉犯，不要说你，老子踏出山门那一刻，就做好了曝尸荒野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