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学识、决断力和判断力，还有言出必行的魄力和胆量。
他没有一样能胜过端木菁。
也不外乎父亲会有那样的想法，若非…若非她是女儿身，这端木家继承人的身份也轮不到他来当。
既然如此。
“姐！你来当端木家下一任家主吧！”
墨云舟听到这么冷不丁地一句话，表情怪异，像是吃到了什么味道奇怪的糖果一样，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只能无语道：“…你在说什么呢？”
端木灏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墨云舟听，顺手从桌子上摸了颗葡萄，塞进嘴里，“这样的话，不是皆大欢喜吗？”
“你在开玩笑？”墨云舟看他的眼神像是在关怀一个失了智的傻子，“不论你怎么想，在这里女人不能为主，这就是规矩，你才是端木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不过这样下去，她确实有点担心端木家的未来。
“但是姐，你的话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些虚名，我知道你能克服那些的。”
墨云舟道：“你相信我能，却不相信自己能行？”
端木灏沉默不语。
“那你不做端木家的继承人之后要干什么？当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还是要出去联姻给家族带来利益？”墨云舟摩擦着下巴，“你要是有真正想做的事情，我也不会拦你，但在那之前你必须要先说服我和我的…父亲？”
为什么后面迟疑？
端木灏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吐槽出口，他顿了半晌，“我…想去做商人。”
“嗯？”墨云舟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她也没说好还是不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用这种没有底气的语气说出来，还要妄想能得到我的谅解吗？”
“先说好，我对你那端木家继承人的宝座可没有什么兴趣，你若想要让位，还是去找个别的你觉得能托付的人吧。”
她现在连记忆都没有，甚至连京城的都还没了解全，哪儿来的那个闲工夫去当什么继承人？
太麻烦了。
端木灏捏紧拳头，终于忍不住说道：“但是姐！父亲是想要你来继承端木家的！我亲耳听到了他说这句话，他根本就对我不满意，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夸奖过我，无论做什么他总是板着一张脸…”
“既然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我这个继承人，那为什么我还要占着这个位置，当一个姐的替代品！”
墨云舟挑眉，“你这是在…找我抱怨？你这话跟父亲说过了吗？”
端木灏顿时哑言。
“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撒气的话大可不必来找我，对你不满意的人可不是我，你既然这么想，将你所想的跟父亲全说出来不好吗？”
端木灏心气一泄，瞬间举双手投降，丧气地说道：“姐…我错了，你也知道父亲的性格，我要是说了会被打死的。”
“你现在也不过是在赌气逃避而已，你真正不敢面对的是父亲。”墨云舟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离家三个月还是不能让你有所觉悟吗？”
“我…”端木灏面上露出不甘和挣扎的表情，“我也知道自己是在说任性的话，但姐…我真的，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也很努力地在学习了，父亲却说姐你比我更好，若姐你是个男人，哪里还轮得到我来当继承人？”
然后你这个没出息的竟然还找让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吐苦水撒娇？
墨云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比她想象的还要可爱软弱，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该痛恨还是该庆幸。
不过，即便端木灏这么老实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她还是不能为他解决这个烦恼。
因为关键的问题并不在她这儿，这一点端木灏应该也明白。
“我并不知晓自己之前是什么样的，但是端木少爷，我并不适合当什么继承人，我生性爱自由，不愿被任何事情束缚，比起被人安排好的未来，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我还是更喜欢用自己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端木灏看着她。
“人都有适合不适合，如果你真的不适合当端木家的继承人，那你觉得你口中的那位父亲，会继续放任你坐这个位子吗？”
端木灏眼中微光闪烁，似有察觉。
“更重要的是你自己，你觉得继承人的位子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墨云舟抬手指着他的胸膛，“问问你自己。”
端木灏垂下眼睛，半晌才慢慢说道：“是我的荣耀和…骄傲。”
“这样就足够了。”墨云舟收回手，“剩下的，就是找你那位父亲，好好谈谈了。”
端木灏闻言，忍不住抬头，“姐，你从刚刚开始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墨云舟撇嘴。
没办法啊，她对端木家的人也没有记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自己代入端木菁的立场，就连端木灏也是，只是见到了才感觉有点亲近感，她到现在都还不晓得他的全名呢。
“端木少爷贸然来此打搅，是否过于不妥？”
端木灏脊背一凉，猛地转过头，所在了墨云舟的身后，“姐、姐夫…”
墨云舟汗颜，这小子刚刚的牛气劲儿去哪儿了？
她回眸，对上了夜影寒的视线，也是一个身抖。
她这一早上应该没擅自行动，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吧？她可不想再被骂第二次了，也省得这家伙老担心。
“本王听说小少爷吵嚷着见本王的‘新欢’，要为姐姐讨回公道，如今也见到了，可还如意了？”
端木灏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如意、很如意！”
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奇怪？
墨云舟将他从自己的身后扯出来，跟夜影寒说道：“你刚下朝回来，赶紧先去休息吧，这小子我送回去就行。”
说着就把端木灏往外推。
端木灏哪儿敢抗拒？顺着墨云舟的力度就往外走。
“等等。”
两人身体一僵。
夜影寒不明显地闭了闭眼睛，“本王跟你们一起。”
他的视线望向墨云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