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原初魔女神像

骨白神像悬浮于特莉丝的掌心，随着一道道裂纹自其眼窝处蔓延，利昂的灵性剧烈震颤，如同被毒蛇锁定的青蛙般僵在原地。

黑焰和寒冰之矛只是幌子！特莉丝真正的杀招是那尊原初魔女神像！

利昂恍然醒悟，但此刻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都被神像力量压制，根本无法反应。

“砰！砰！砰！”

匆忙赶来支援的洛耀朝着特莉丝连开三枪，但是在神像的作用范围内，子弹迅速迅速石化粉碎，普通的手段根本无济于事。

“快闭眼！”

邓恩的声音自利昂的脑海深处响起，利昂此刻才惊觉自己仿佛被厚重的水幕与现实世界分隔，某种粘稠的、带着甜腥味的注视正顺着视网膜神经逆流而上，雪花状结晶逐步浮现在自己的瞳孔上。

已经被无意识地污染了吗？要不是队长通过梦境提醒我，恐怕……

利昂连忙紧闭双眼，既然邓恩已经快赶到，那么特莉丝也该逃退了，毕竟被一群值夜者围攻的感觉并不好受。

不出意料，特莉丝在注意到距离自己不足十米的邓恩之后，果断终止了咒语的念诵，再次施展隐身法术遁入黑暗。

“利昂，还能撑住吗？”

邓恩放弃追击，立刻按住利昂颤抖的肩膀。

虽然特莉丝已经退走，但是神像的污染力量还在发挥着余韵，利昂的灵视自然开启，头顶那位头戴荆棘冠冕的苍白女性越发清晰，利昂几乎听见了体内骨骼发出瓷器碰撞般的脆响。

“不可直视神！”

利昂催动起体内的“灵”强迫自己关闭灵视，守住心神，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耳畔近乎具象为实体的呓语：

“欢愉……痛苦……绝望……”

虎符咒！

利昂已经顾不得在一旁的邓恩或是不远处的伦纳德等人，飞速从口袋中掏出虎符咒，用力撕碎后贴于两肩，默数七次心跳后又将其含于舌下。

“哧！哧！哧！”

或许是因为神像的力量太过强大，符咒生效的瞬间，利昂体表腾起骨瓷碎裂般的苍白色雾霭，不过好在最终还是让利昂恢复了正常。

“呼！呼！”

利昂脱力半跪在地上，如获新生般地大口喘着气。

虽然不是真正的神像，但是特莉丝手里的那个终归还是有些神性在其中的，再加上进行到一大半的献祭仪式，至少可以媲美序列4的力量了。

“利昂？”

邓恩语气中带着询问之意，但同时右手摸向腰侧的手枪，警惕着面前这位极有可能已经失控的队友。

“队长……呼！呼！多谢你的提醒，我没事。”

“再见吧，自由的元素！”

“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眼前，”

“翻滚着蔚蓝色的波涛，”

“和闪耀着骄傲的美色。”

……（引用自普希金《致大海》）

邓恩沙哑的吟诵声在夜色中荡开，利昂紧绷的神经竟随着诗文的韵律逐渐松弛。

见利昂没有异状，邓恩心底松了一口气，拍了拍利昂的肩膀说道：

“没事就好，你做的很出色，我们的首要任务已经完成了。”

利昂起身环顾，伦纳德三人正从灰蓝房子那赶来，想来是已经处理好被遗弃的祭台了，洛耀站在一边警戒着四周，克莱恩则从后方安全区小跑着汇合。

“你果然是我看好的人，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打败。”

伦纳德故作潇洒地捋了捋头发。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

利昂调整好呼吸，看着西迦的眼睛回应道：

“一个神像，感觉像是魔女教派的东西，这或许也是对方进行这场献祭的对象。”

“从梦境的画面来看，对方确实是女性，但不知道是否与魔女教派有关。”

邓恩的佐证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得一变，根据已有的信息，利昂的猜测不无道理。

“女性？根据祭台上遗留的木偶，我还猜测是‘教唆者’特里斯来着，毕竟那些名字让我想起了‘苜蓿号’惨案的幸存者。”

伦纳德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却点醒了知晓“女巫”魔药特性的克莱恩，不过他现在并没有理由在众人面前揭穿这件事。

“也许是他的同伴或是上级。”

洛耀给出了自己的观点。

“总之，先去房子里看看吧，利昂，你暂时休息一下，克莱恩，准备占卜。”

“好的，队长！”

接下来的搜寻工作利昂没再继续参与，尽管他一再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但是邓恩还是坚持让他休息，最终利昂还是妥协了。

在此期间，克莱恩运用占卜的借口提出那名女性或许就是特里斯，并结合魔女教派高层都是女性的事实，巧妙地将原因归结到魔药的效果上，这得到了伦纳德的认可。

“虽然逻辑没有问题，但是缺乏实际的证据，不过我会将此写进这次的报告中。”

身为队长的邓恩一如既往的严谨，不过利昂估计他心里也是赞同这个解释的。

排查了所有有关非凡的物品，几人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明确指向性的线索，邓恩只好让克莱恩和利昂先行离开，并找来警察部门进行最后的收尾和后续的调查。

“你真的没事吗？”

走在寻找马车站点的路上，克莱恩关切地问道。

“现在确实没事了，嗯，我之前研究过有关抵抗高序列污染的符咒，没想到这次还真的奏效了。”

利昂笑了笑，将虎符咒的事情一笔带过。

“那就好，有空向你讨教一下符咒的事，我们也算是师出同门了。”

两人边走边聊，从占卜和仪式魔法到格斗技巧，利昂突然发现他与克莱恩的共同话题还挺多的，但最后因为方向不同，不得不就此分开。

回到家时，时间刚刚过晚上十点，直到路过餐桌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时，利昂才发觉自己忘了吃晚饭。

算了，就不打扰贝莎她们了，久违的亲自下厨啊！

然而，当利昂走进厨房时，却发现桌子上还留着一盘鸡肉和玉米浓汤，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怕你出任务忘记吃饭，所以留了一些。”

从字迹来看是贝莎写的，利昂当即心底一暖，稍微回锅热了一下便开始大快朵颐。

这才是家的味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