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行迅速跪了下去,他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焦急,“父亲,姐姐身子弱,平日里稍微受点寒都要病上好些日子,怎么能受罚呢?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柳阑远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怒意,厉声说道:“你心疼她,可她呢?她眼里还有咱们这个家吗?一声不吭就擅自做主,把全家安危抛之脑后,你说,她该不该罚!”
柳景行微微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父亲,姐姐这么做也是为了查母亲的事,您就念她一片孝心……”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柳阑远愤怒地打断。
“孝心?什么孝心?不计后果地做事,万一触怒了楚王,她就是害了全家人!”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满是失望地示意婆子把柳雲卿拖出去。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动作更是犹豫。她们深知,这位姑娘柔弱至极,然而,柳阑远此刻盛怒,她们也不敢违抗,只能硬着头皮,脚步迟缓地走上前去,准备架起柳雲卿。
“父亲,几日后,就是霁菱公主的生辰,女儿要是受伤了,如何赴宴?”见父亲要动真格,柳雲卿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急切地喊道。
不想,听了这话,柳阑远更是怒不可遏,他向前一步,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椅子。
“和我无关!你先反省反省自己做的那叫什么事!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柳雲卿听到这话,也知道这顿打是逃不了了,她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倔强,却也不再过多挣扎,只是微微闭上双眼,任由婆子们拖了出去。
“男人们都给我滚!”柳阑远对着下人们咆哮着,还抬手示意一旁的婆子将她绑在长凳上。
家丁们如蒙大赦,急忙退出厅堂,带上了木门。
待厅堂里只剩下柳阑远和几个婆子以及被绑在长凳上的柳雲卿后,他才说道,“打啊!”
婆子们拿起板子,面有难色,相互对视了一眼,对着柳雲卿说道,“姑娘,对不住了!”
言罢,便狠狠地打了下去,柳雲卿被打的痛呼一声,眼泪也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一顿板子下来,她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懒洋洋的趴在凳子上,痛苦的呻吟着。
看到她这个样子,柳阑远也忍不住心疼,自然也不想再为难她。
就在这时,何夫人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的惊呼:“老爷,这是怎么了?”
她的目光落在柳雲卿身上,看到那狼狈模样,又喊了一声,“哎呀!大姑娘这是犯了什么错,怎么被打成这样?”
“和你无关!”柳阑远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
然而,何夫人并未就此打住,反而是自顾自地说起来:“难道是大姑娘和那叶公子的事?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这样责罚!”
“什么?什么意思?”原本追着何夫人进来的柳景行在听到这话后,也不禁疑惑起来。
“哦!大哥儿还不知道呢!”何夫人惊呼一声,说道,“其实也不怪大姑娘,那叶公子在南郊瞧见姑娘生得漂亮,便鼓起勇气向姑娘表露了心意,不想,二人竟是相互喜欢,情投意合,还交换了信物呐!”
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方精致的帕子,轻轻托在了柳阑远的面前。
柳阑远仔细端详了一番,便认出了女儿的绣工。
但他还是不愿相信,心中仍抱着一丝侥幸,他转头看向柳景行,语气生硬地说道:“去她房间翻翻。”
柳景行不敢耽搁,急忙转身离去。没过多久,他便匆匆回来。只是他神色凝重,手中拿着一个玉佩。
“父亲,这是……在姐姐的妆奁匣子里找到的。”
“什么!”柳阑远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被绑着的柳雲卿,质问道,“怎么回事?”
柳雲卿虚弱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她默默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我不知道,这……这不是我的……我也不认识……叶公子……”
“这种事情,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不过姑娘,那叶公子虽然清贫,好歹也是一表人才,姑娘既然不愿意承认,为什么又要招惹他?如今人都来到相府了,姑娘!”
何夫人适时地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柳阑远听了这话,怒火再次被点燃,刚刚压下去的火气蹭地一下冒了上来:“你……不知廉耻!继续打,狠狠的打!”
柳雲卿此时彻底懵了,她满心疑惑,根本不知道这玉佩从何而来,又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妆奁匣子里。
可此时,她已虚弱至极,没有力气再去辩解。很快,板子便再次落下,一阵剧痛袭来,她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