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班名单上的裂痕

「文理分科后的微妙疏离，曾美丽开始频繁出现」

朱砂名册裂冰纹，焚尽二十年春迟

盛夏，骄阳似火，那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校园，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融化。校园里的树木被晒得毫无生气，树叶蜷缩成一团，低垂着脑袋，仿佛在烈日下昏昏欲睡。蝉鸣从茂密的树冠间尖锐地传出，宛如尖锐的哨音，在校园上空肆无忌惮地回荡，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永不停歇，那声响仿佛带着一股强劲的穿透力，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洞穿。

在这喧嚣之中，张贴在公告栏的分班红榜显得格外醒目。明晃晃的阳光直直地刺向榜单，那刺眼的强光如同无数把利刃，晃得人双目生疼，眼前仿若蒙着一层薄纱，模糊不清，让人愈发觉得这世界虚幻缥缈、难以捉摸。就在这时，一阵更为聒噪的蝉鸣响起，刹那间，那分班红榜仿佛不堪一击，被这刺耳的蝉鸣硬生生地撕裂开来，每一个字符都像是在宣告着命运的安排。

Uu宛如一座雕塑，静静地伫立在榜前。她身着一件洗得微微发白的蓝色连衣裙，轻柔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宛如一朵在风中微微颤动的蓝色小花，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周围同学们的欢声笑语、交头接耳，此刻都像是被一层密不透风的无形厚壁彻底隔绝开来，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张决定命运的榜单。她的目光中满是急切与焦灼，近乎贪婪地在榜单上疯狂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字符，仿佛那榜单承载着她全部的希望与憧憬。她的指甲不自觉地在“理科七班”的名单处用力按压，深深掐出一道道月牙形的凹痕，纸张似乎也难以承受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微微泛起了褶皱。

终于，她看到了我的名字，醒目地横亘在第三行，笔画刚劲有力。可此刻每一笔都像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精准无误地将榜单斩成两段，也无情地斩断了她心中那一丝微妙而美好的幻想。彼时，我身处楼下的理科班，她置身于楼上的文科班，中间仅仅隔着二十八级台阶，以及六个曾经如梦幻般美丽，如今却刺痛她心房的名字。这看似微不足道的距离，在她心中却宛如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将她与我分隔在两个全然不同、无法交集的世界。往昔一同漫步操场、谈天说地的悠悠岁月，那些美好的画面，瞬间变得遥不可及，仿佛只是一场缥缈的梦境。

“真巧。”我嘴里叼着盐水冰棍，优哉游哉地凑了过去，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内心的波澜起伏。我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 T恤，下身搭配着洗得有些褪色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帆布鞋，浑身散发着一种随性的气息。薄荷的清凉气息裹挟着冰棍的凉意，轻轻喷在 Uu的耳后，凉飕飕的，然而这凉意却无法驱散她心头那股因紧张和失落而滋生的燥热。“你和曾美丽都在文科九班。”我声音里透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冰棍上的冰水滴落在她后颈那颗浅褐色的小痣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电流瞬间击中。

Uu下意识地握紧兜里的雾化吸入器，那是她应对哮喘的工具，此刻却仿佛成了她在这混乱世界里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能紧紧抓住的依靠。她微微侧身，身体本能地试图躲开我的气息，可心底深处却又贪恋那一抹熟悉的凉意，那是曾经一起相处时留下的美好记忆。她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翻涌，让她的内心一片凌乱。她偷偷抬眼看向我，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地将那些话语藏在心底。她在心里默默想着，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该有多好，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

开学首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地面洒下一地细碎的金色光影，宛如一片片破碎的梦境。Uu仿若一位敏锐的猎手，心思缜密地迅速摸清了从文科班后门到楼梯口的路线，经过反复仔细地丈量，共计 11步。每一步，对她而言都像是在丈量与我的距离，这是她心中一个隐秘而庄重的仪式。她每天都会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 11步，仿佛在守护着一份无比珍贵的宝藏，那份宝藏里装满了她对我的期待和眷恋。

下楼时，她总会刻意放慢脚步，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珍贵的瞬间。她的眼睛不时透过三楼走廊玻璃的反光，小心翼翼地捕捉我趴在课桌上补觉的侧脸。我的新同桌总是把橘子糖扔得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如同一片片锋利的小镜子，反射出的光无情地刺痛着 Uu的心。Uu望着那些糖，心中泛起丝丝苦涩的涟漪。她忆起往昔，在那些温暖的午后，自己总是把糖紧紧捂在掌心，让体温慢慢传递，直至糖变得软软的，才满心欢喜、小心翼翼地放进我抽屉。那时的她，心中充满了期待，满心想象着我发现糖时的惊喜表情。她还会在放糖时，偷偷在抽屉里留下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些鼓励的话语或者有趣的笑话，试图给我带来一丝温暖与快乐。

可如今，我似乎早已忘却了那些带着她体温的橘子软糖，曾经我吃到软糖时不经意上扬的嘴角，那一抹专属她的温柔笑意，如今却再也未曾为她展露，仿佛那些美好的过往从未存在过。她望着教室里的我，眼神中满是失落与落寞，可又忍不住一次次地将目光投向那个方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看着我和新同桌有说有笑，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再次成为我眼中的焦点，可这一切都只是奢望。

周五傍晚，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瞬间将天空遮蔽得严严实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奏响了一曲嘈杂而凌乱的乐章。Uu紧握着偷配的理科班钥匙，那钥匙在她手心被汗水浸湿，显得有些滑腻。她在雨中匆匆跑向教室，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将她的头发和衣衫彻底打湿。凌乱的发丝糊在她脸上，遮住了她焦急的神情，此刻的她，仿若一只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小鸟。

她一边奔跑，一边在心中担忧着我，想着我可能还在教室里，会不会被雨淋湿，会不会因为没带伞而烦恼。开门时，指尖不小心被铁锈划破，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滴落在地，转瞬便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她一直以来的默默付出也这般轻易地被忽视。她走进教室，顾不得擦拭身上的雨水，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水洼。她开始将我乱糟糟的课桌整理得如同标准军事化那般规整：试卷按日期仔细排序，从最早的到最新的，一张张抚平褶皱；草稿纸上画满的“Z.M.L”——那是曾美丽名字的缩写，被她倒扣在底层，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的痕迹彻底抹去，让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只留存与自己有关的记忆。

最后，她在笔袋夹层塞了一包止咳糖浆味的软糖，那是她跑遍几家商店特意为我准备的，满心期许着我咳嗽时能想起她的关怀，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能在这忙碌的高中生活里，感受到她默默的心意。她做完这一切，静静地站在教室中间，望着整理好的课桌，脑海中想象着我明天看到时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而又带着期待的微笑。她想象着我发现软糖时的表情，心中涌起一丝甜蜜，但又很快被担忧所取代，害怕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份小小的礼物。

然而，周一清晨，阳光照进教室，一切看似平常无异。Uu却在垃圾桶里瞧见那熟悉的橙色包装，那包软糖被无情地丢弃在那里，糖纸有些褶皱，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被抛弃的委屈与不甘。她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仿佛瞬间停止了转动，周围同学的欢声笑语都变得模糊不清，如同遥远的背景音。

我正倚着曾美丽的课桌讲题，神情专注，铅笔在对方的演算纸上圈出错处，声音沉稳而平静：“这种题型要取特殊值。”曾美丽发梢的茉莉香弥漫整个教室，那浓郁的香味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彻底掩盖住 Uu新换的薰衣草洗发水味道。Uu伫立在教室门口，望着这一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印记，那是她内心痛苦的外在体现。她的眼神中满是失落与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鹿，无处可逃。

她多想冲过去，质问我是否还记得她的好，那些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那些精心准备的礼物，可双脚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理智告诉她，有些事早已回不去了。她只能默默转身，在同学们的喧闹声中，悄悄地离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只是那微微颤抖的双肩泄露了她内心的悲伤。她走出教室，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真心总是被忽视，难道这份爱真的如此卑微，如此不值一提？

黄昏的医务室里，弥漫着刺鼻的碘酒味，那味道钻进鼻腔，让人感觉有些窒息。Uu蜷缩在病床上，身体因剧烈咳嗽而不断颤抖，咳出的血丝染红了手帕，那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窗外篮球场上传来阵阵欢呼，我为曾美丽投进三分球，那欢呼声仿若汹涌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她的心。在她支离破碎的肺叶里，仿佛也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那是她对我的爱意与痛苦相互交织，翻涌不息，将她的心搅得千疮百孔。

护士掀开帘子，递来雾化器，Uu接过时，目光透过玻璃，看见玻璃上的雨痕正巧划过楼下少年发光的轮廓。那雨痕恰似命运无情的笔触，将她与我分隔在两个世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与曾美丽越走越近，而自己却渐行渐远，心中的不甘如野草般疯狂生长。她紧紧握着雾化器，泪水模糊了双眼，视线里的世界变得朦胧不清，唯有心中的痛苦清晰如昨。她一边吸着雾化器，一边望着窗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打湿了枕头，也打湿了她那颗破碎的心。她回忆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美好的瞬间如今都变成了痛苦的回忆，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小刀割着，疼痛难忍。

校庆日那天，校园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五彩的气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彩带在空中飘扬，到处都洋溢着欢乐而喜庆的氛围。Uu像是被一股执念驱使，做出了一件荒唐事——偷换两班值日表。当我拎着拖把出现在文科班走廊时，她佯装“不小心”打翻水桶。积水迅速蔓延，像一条蜿蜒的小蛇，没过了曾美丽的小白鞋。

Uu如愿看到少年蹲下身，细心地替对方擦鞋，我的眼神专注而温柔，那是 Uu从未见过的神情，在那一瞬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自己破碎的心在痛苦地跳动。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Uu却忽略了浸在脏水里的哮喘喷雾，等她反应过来时，喷雾已被污水浸湿，无法使用。她心中涌起一阵慌乱与无助，像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四处摸索却找不到出路。可此刻，我的眼里只有曾美丽，根本没有留意到她的异样。她试图呼救，声音却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淹没，只能独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困境，在这热闹喧嚣的校庆氛围里，独自品尝着孤独与绝望的苦涩滋味。

她靠着墙缓缓蹲下，双手抱膝，望着周围热闹的场景，心中却满是悲凉，感觉自己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独者。她看着同学们欢声笑语，而自己却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爱情如此坎坷，为什么幸福总是与她擦肩而过。

深夜，月光洒在校园，静谧而清冷。如水的月光静静地流淌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给教学楼和操场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整个校园仿佛笼罩在一片梦幻般的光晕之中。Uu独自来到理科教室。她用紫外线灯照出课桌上的刻痕，那些深浅不一的“Z”字里，夹杂着几个“U”，那是我转笔时无意识留下的，每一道刻痕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回忆。

她拓下所有痕迹，做成标本册，仿佛这样就能将与我有关的一切都妥善珍藏，让那些回忆永不褪色。她一页页地翻阅着标本册，手指轻轻抚摸着那些拓印的痕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然而眼中却满是深深的忧伤。她回忆着每一个刻痕背后的故事，那些看似不经意的瞬间，对她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宝藏。

然而，当她翻到最后一页时，却发现用修正液写的“曾美丽”，旁边还画着一个歪扭的爱心。那几个字和爱心，恰似一把锋利的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心脏，让她的心再度破碎，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手颤抖着，泪水滴落在标本册上，模糊了那些刻痕，仿佛命运在无情地嘲笑她的执着。她紧紧抱住标本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曾经的美好，可现实却如此残酷，将她的幻想击得粉碎。她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在空旷的教室里回荡，诉说着她无尽的悲伤与绝望，仿佛要将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她一边哭一边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为什么明知道没有结果还要坚持，可心中的那份爱却让她无法轻易放下。

梅雨季最潮湿的那天，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再次下起倾盆大雨。Uu在楼梯转角处，撞见曾美丽为我整理衣领。少女的指尖轻轻掠过我的锁骨，动作亲昵自然，像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那一刻，Uu只觉眼前的世界瞬间崩塌，手中的雾化器脱手滚下楼梯，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无人在意。我下意识地追着塑料瓶跑到二楼，当我回头时，只看见 Uu逃向天台的背影，那背影单薄无助，像只被雨淋透的鸽子，在风雨中挣扎着想要逃离，逃离这让她心碎的场景。她脚步踉跄，心中满是痛苦与绝望，只想寻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让自己破碎的心慢慢愈合。

她跑到天台，靠着栏杆，望着远处阴沉沉的天空，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肆意地流淌。她放声大哭，宣泄着自己内心的痛苦，声音在风雨中被渐渐淹没，仿佛她的悲伤也将随着风雨飘散，却又始终无法消散。她对着天空大声呼喊，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和痛苦，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磅礴的雨声。

那晚，Uu在生物实验室熬到锁门。显微镜下，是她咳出的血细胞，那些细胞畸变的形状，极像我衬衫上曾美丽的唇印，像是命运无情的嘲讽。她心中充满绝望与痛苦，把所有载玻片塞进贴着“2004.6.1”标签的标本盒，这个本应充满欢乐的儿童节礼物，如今却承载着她无尽的悲伤。

最后，她将标本盒和锁芯里的断钥匙一起，沉入教学楼后的荷花池。看着它们渐渐没入水中，泛起层层涟漪，Uu心中涌起一种解脱，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仿佛自己的爱情也随之被埋葬在黑暗的水底。她静静地伫立在池边，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滑落脸颊，直至夜色将她彻底笼罩，黑暗吞噬了她的悲伤与孤独。她在池边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人静，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开，身影消失在黑暗中，仿佛她的这段暗恋也随着这黑暗一同被尘封。她望着荷花池，心中默默告别着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尽管心中依然疼痛，但她知道，是时候放下了。

多年后，我在遗物里发现理科班签到表。2004年 5月每周三的空白处，总画着戴草帽的火柴人——那是 Uu做值日生的时间。每一个火柴人都像是她无声的诉说，带着她的期待与眷恋。而最后一页的铅笔印显示，曾美丽名字下方曾有被橡皮擦去的字迹：“她的止咳糖其实很苦。”看到这些，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像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心弦。

我拿着签到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戴草帽的火柴人，它们像是时光的使者，将我拉回那段青涩的岁月。脑海中，Uu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我开始努力拼凑那些被我遗忘在角落的片段。

记得有一回，在走廊上与她擦肩而过，她手中的书本不小心掉落，我下意识地帮忙捡起，递还给她时，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和闪躲的眼神，我只当是她性格内向，却没细想那背后或许藏着别样的情愫。还有一次，我在操场跑步时不小心摔倒，膝盖擦破了皮，回到教室后，发现桌上多了一小盒碘伏和创可贴，当时我只以为是哪个热心同学留下的，从未想过是 Uu默默的关怀。

又忆起课堂上，我偶尔看向窗外发呆时，眼角的余光似乎总能捕捉到一道目光，当我转过头，却又只看到同学们专注学习的背影。现在想来，那或许就是 Uu小心翼翼的凝视，而我却从未在意。还有那些在我生病时，抽屉里莫名出现的感冒药，我也只是随意地丢在一旁，丝毫没有探寻过它们的来历。

那些年，她总是默默地在我身边，用她的方式关心着我，而我却像个瞎子，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如今，当我终于意识到她的深情时，她却早已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我能重新回到过去，去回应她的每一份心意，去珍惜与她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可现实是，我只能站在这里，被无尽的悔恨紧紧缠绕。

我缓缓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天空，心中满是苦涩。曾经的懵懂无知，让我错过了世间最珍贵的感情。这份悔恨，将如影随形，成为我余生都无法摆脱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