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消失的时间

程溯站在洗手池前，盯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

水龙头流出的冷水顺着指尖滴落，洒在深色的洗手台上，带走他指尖残留的血迹。夜里的行动失败，嫌犯逃脱，搭档生死未卜，而他……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世界。

那到底是什么？

他看到的城市，那座悬浮着霓虹光影的未来都市，还有站在黑暗中的“另一个自己”——如果那是幻觉，为什么它如此清晰？如果那是梦境，为什么他仍能回忆起空气中金属与机油的气味？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程溯，队长找你。”

他回头，看到同事秦川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局里有点问题。”

程溯用冷水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当他走进警局时，气氛不太对劲。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种微妙的不安，像是见到了什么无法解释的事。

队长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程溯，你昨天晚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程溯心头一紧，缓缓坐下：“怎么了？”

队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桌上的一份监控报告推到他面前。

“这是昨晚的行动记录。”队长的声音透着疲惫，“你看看最后的时间点。”

程溯低头，看向文件。

——行动时间：23:45

——突袭时间：23:57

——枪战发生：00:02

——目标失踪，行动失败：00:05

——救援队抵达：……00:05？

他的瞳孔微缩。

时间不对。

他清楚地记得，从目标逃脱到救援队到来，至少过了十几分钟，但在这份记录里，所有事件的时间戳都停留在00:05。

时间，没有向前推进。

他猛然抬头：“监控录像呢？”

队长沉默了一秒，点开电脑上的视频。

屏幕里，昨晚的画面正在回放——警员们冲进公寓，子弹飞溅，目标消失，他站在街道上，表情凝固。而在这一帧之后，画面忽然跳回前一秒，然后继续播放，再次跳回。

像是……时间被困在某个循环里。

程溯的手指缓缓收紧。

——不只是他，整个世界的时间，在昨晚的那个瞬间，出现了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