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务局的封条贴上财务部大门时，苏晴涴正用舌尖抿开刺绣顶针的暗扣。
母亲临终前缝在她内衣夹层的绢帕浸了汗，牡丹花纹在紫光灯下裂解成条形码——这是苏暁梅用二十年会计生涯织就的死亡账本。
“苏小姐最好解释清楚这些境外资金。“
稽查组长甩出银行流水单，林夏蓦的婚戒在单据上折射出冷光。苏晴涴将顶针刺入指纹扫描仪，突然抬头轻笑：“王组长不如先解释，您儿子在剑桥的学费是谁支付的？“
全息投影在墙面炸开。
瑞士账户的加密账本如血管般铺展，每一笔资金流向都标注着林氏企业的商品编码。谢辞闫的瞳孔在触及【T-X0915】时骤然收缩——这是父亲墓碑上的编号，此刻正作为暗标出现在二十亿洗钱链末端。
“精彩！“林夏蓦鼓着掌踏入封锁区，“可惜精神病患者的证词不作数。“
她甩出伪造的鉴定报告，病历照片里的苏晴涴被束缚在病床，而拍摄日期竟是母亲车祸当日。
谢辞闫突然扯断稽查组的封条。
他拎着测谎仪走向苏晴涴，电极片贴在她剧烈起伏的锁骨：“现在测你的心跳，还是测我的？“
液晶屏数据疯狂跳动，当苏晴涴说出“2016年12月24日“时，谢辞闫的心率飙至187bpm——与酒店那夜床单上的监测记录完全重合。
“谢总怕了？“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抹在绢帕牡丹花心，“那就看看真正的疯子是谁。“
血渍渗透丝线，刺绣纹路突然立体浮动。稽查组的执法记录仪自动接入信号，墙面投影出林夏蓦父亲在便利店纵火的监控录像——他手中汽油桶的编号，正是税务查封的危化品批号。
地下室突然传来坍塌声。
苏晴涴的牛津鞋碾过满地封条，循着记忆冲向保险库。谢辞闫的掌温透过西装布料灼烧她后腰：“苏助理的逃跑路线，和七年前一样精准。“
暗门开启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成排的脑电波监控屏悬浮在实验室中央，最大那台正循环播放着谢辞闫十六岁的影像——少年被禁锢在手术台，机械臂正将芯片植入他后颈。而操控台前的白大褂身影，赫然是失踪多年的苏暁梅。
“惊喜吗？“林夏蓦举着遥控器堵住出口，“你母亲亲手给他烙上枷锁，现在轮到你了。“
苏晴涴突然将顶针扎入控制台，祖母绿的戒面折射出激光束。被篡改的脑电波数据瀑布般倾泻，谢辞闫太阳穴的青筋暴起——那些被植入的记忆碎片里，全是苏晴涴在便利店教他心算的侧脸。
“游戏该结束了。“
谢辞闫扯开衬衫，锁骨疤痕下的芯片接口闪着寒光。他将苏晴涴的手按在感应区，整座实验室突然启动自毁程序：“现在你有两个心跳频率——选真相，还是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