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纸人抬棺:纸扎匠的遗物

暴雨拍打着青石板路，萧景行将阿宛的青铜匣子揣在怀中，寒鸦剑在掌心刻下的血痕与阵眼碎片隐隐发烫。他仰头望向天空，乌云裂开一道口子，月光正好照在匣子上，此时洛书图突然自动展开，二十八星宿的纹路渗出朱砂，指向城西乱葬岗。

“景行吾儿，速去陵墓……”

母亲的字迹在血书中浮现，萧景行的指尖抚过“陵墓”二字，忽然问到龙涎香的味道，与璇玑铜钱上的气息一模一样。他猛然转身，却见谢无咎的断刃离魂插在墙角，刀柄缠着的红绸无风自动，在雨幕中拼成“九”字。

“谢无咎！”

他大喊，声音被惊雷吞没，离魂刃突然发出嗡鸣，刀身浮现一行血字：“九曜星图在乱葬岗。”

萧景行握紧匣子，朝着乱葬岗狂奔。暴雨中，纸扎铺的灯笼突然同时亮起，三百六十盏纸灯飘向陵墓方向，每盏灯上都画着微型洛书图，他意识到，这是阿宛用命布下的指路阵。

乱葬岗的槐树在风中摇晃，萧景行的寒鸦剑此时结出冰晶，地下三米处有逆时阵的波动。他挥剑劈开土层，露出刻满星宿纹路的青铜门，门楣上悬着阿宛的纸扎童女，指尖的朱砂正滴落门锁。

“景行。”

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谢无咎倒挂在槐树上，断刃挑着半块河图碎片：“阿宛的洛书图是钥匙，能打开九曜星图的封印。”

萧景行接住碎片，寒鸦剑与离魂刃共鸣，剑身浮现母亲的残影：“景行，不要相信……”

残影被暴雨吞噬的瞬间，青铜门轰然开启，露出旋转的九曜星图，谢无咎突然坠落，断刃刺入星图中心，黑血喷在洛书图上，浮现出璇玑子的面容。

“你早就知道这里。”

萧景行按住谢无咎的肩膀，却触到滚烫的皮肤下蠕动的九幽瞳碎片。谢无咎笑了，紫瞳映着旋转的星图：“三年前，我用离魂刃斩过你母亲的魂魄。”他突然剧烈咳嗽，“她求我杀了她，因为锁心蛊已经侵蚀到心脏。”

青铜门内传来机关转动声，萧景行将微型洛书图嵌入星图，三百六十个星宿突然亮起红光。他的瞳孔因蛊毒泛起暗红，却在这时看见谢无咎的影子里浮现出母亲的身影，这正与三年前暴雨夜的场景重叠。

“这是……”

“九曜星图的投影。”谢无咎将半块阵眼塞进萧景行手中，“每个星图对应一个天机阁长老，而真正的阵眼……”他突然剧烈抽搐，黑血在地上凝成“危月燕”三字，“在你母亲的棺椁里。”

陵墓的石门轰然开启，萧景行抱着谢无咎冲入地宫。三百六十盏纸灯悬在头顶，每盏灯上的洛书图都在自动旋转。他将半块阵眼嵌入棺盖，整个墓室突然倾斜，露出藏在地下的璇玑算盘。

“璇玑子！”

萧景行怒吼道，寒鸦剑抵住白发老者咽喉。璇玑子却笑了，指尖抚过算珠：“我只是想帮你觉醒阴阳眼。”他突然拨动算珠，九曜星图发出红光，“你看，苏状元的尸体正在阵眼复活。”

谢无咎突然扑向算珠，断刃离魂刺入危月燕的位置，黑血喷在星图上，浮现出母亲的字迹：“景行，杀了我……”

萧景行的瞳孔因剧痛转为纯黑，他挥剑斩断算珠，九曜星图瞬间崩塌，而苏状元的尸体化为灰烬，露出藏在阵眼的半块河图。

“景行！”

谢无咎接住坠落的萧景行，紫瞳映着他逐渐闭合的双眼：“记住，葬星台的阵眼需要阴阳血祭……”

陵墓的石门轰然关闭时，萧景行的手掌握紧了半块河图。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谢无咎的面容，而对方的影子里，母亲的残影正温柔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