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丧尸了？”
这个念头本该让他恐惧，可奇怪的是，他的情绪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棉絮包裹着，只剩下模糊的感知。饥饿感却无比清晰——他的胃（如果那团抽搐的器官还能称作胃的话）在疯狂地嘶吼，催促他去撕咬、去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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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几小时前还熙熙攘攘的城市，此刻只剩下零星的惨叫和爆炸声。一辆侧翻的公交车堵在路口，车窗上溅满了血，车门大敞，里面空空如也——乘客们要么逃了，要么已经变成了和叶辰一样的东西。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骤然一顿。
**啪嗒——**
一滴粘液从他腐烂的指尖滴落。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在融化。
“原来丧尸……也会腐烂？”
这个荒谬的认知让他想笑，可他的面部肌肉早已僵硬，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嘶哑的“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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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听到了哭声。**
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婴儿啼哭，从一栋半塌的公寓楼里传来。
叶辰僵住了。
他的本能叫嚣着冲过去，把那团鲜嫩的血肉吞吃入腹。可残存的人性却像一根细线，死死勒住了他的行动。
**“我……还是人吗？”**
他拖着溃烂的双腿，一步一步，向哭声的方向走去。
叶辰的手指扣在门把上，腐烂的皮肤在金属表面蹭出黏腻的暗痕。
**“吱呀——”**
门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奶腥气扑面而来。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倒塌的婴儿床压住半截女性尸体，长发缠在栏杆上，像黑色的水草。
-一只苍白的小脚从碎木缝隙中伸出，脚踝上还挂着叮当响的银铃。
-哭声来自尸体臂弯里——她还保持着蜷护的姿势，肋骨被啃穿的空洞里，一个婴儿正在蠕动。
叶辰的獠牙猛地刺出口腔，唾液混着腐血滴落。
-他的视野突然变成血红色，婴儿的心跳声被放大成擂鼓般的轰鸣。
-胃袋像被烙铁灼烧，脊椎不受控制地向前弯曲，指甲暴长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