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国街道的夜晚寂静无声,秦青走在充满全息投影广告的街上,霓虹灯下的她,背影单薄。高高扎起的马尾辫随风飘扬,红色的头绳下方垂下发带在激荡的风中摇曳生姿。她穿着米白色的风衣,脚踩灰蓝色大理石砖,迎着风向前走仿佛逆着她的人生前行。
她的身后跟着三名穿着随意的男子,距离她不过六七步的距离。突然一声玻璃炸裂的脆响袭来,秦青原地顿住,被这声脆响惊到,随之闻到一股刺激性气味,她连忙捂住口鼻,迫切想远离这里,只见身后的男子不紧不慢的走来,不知为何,秦青却感觉周围天旋地转,耳后的芯片快速发烫像是要把她的耳朵烧穿一个洞,令人不适。
全息的广告屏,周围的机械建筑在她眼里模糊不清,倒下的最后一刻,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最后意识消失前听见最后一句“恭喜你第54号,成功得到照阳大学录取通知书。”
秦青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周围的一切用具都是千篇一律的白色,白的粉刷过的墙壁,但似乎透露出机械纹路,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光滑细腻的都可以印出她的模样,她站起身来观察周围,床是有四个轮子的,可以推着走,样式很像医院的病床,空气中弥漫一股消毒水混杂着消毒水味,“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街上走着的吗?”
秦青不住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慌乱,这时房间外的门打开了,几位身穿白大褂,有的身形高大如挺松,有的身材矮小如灌木的女人,还有一位看起来温柔的充满理性气质的女性。
那名充满理性气质的女人目光如秋波盈盈的一洼池水,静静的看着秦青,直到另一人说道:“你好啊,感觉怎么样,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或者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秦青微微瞪大眼睛,感觉他的话不可思议,道:“我叫秦青,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听见此话的医生没有多少情绪波动,只在自己拿的报告上写了写,回答道:“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不清楚,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秦青又问:“你们问这些干什么,我为什么在这?”
那位气质理性的女性率先发言:“我们是医生,你正在这里住院,你的大脑严重的病。”秦青呆了一秒,思考着,自己明明在街上昏迷了,醒来却在这里,难道自己真的生病了?不对,自己在街上有闻到一股刺激的气味,然后才昏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青看向女人,右手放在身后不断的擦拭,问道:“那我是生了什么病才会在这里?”女人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我只能告诉你是你的大脑出了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医院的技术很先进,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会好起来的。”
秦青叹了一口气,道:“那我能出去与其他人交流吗?这里有些压抑。”女人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她拿出一个红色的手环,它宛若这里的病人即将到来的新生般炽烈,但也象征着过去自己的重构与“死亡”。
秦青恍惚了一下,耳后的芯片剧烈发热,她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她穿着深蓝色的袍子,手握一根黑色的纹理清晰又镶上金鹰的手杖,鹰盘旋停立在一支独木上,血红仿佛能透彻人心中的原始欲望的宝石镶在鹰的双眼上,秦青拿着它站在万人瞩目前,耳边似乎响起“陈酒,伟大的领袖!我们拥护你爱戴你……”当秦青回过神来,医生们已经离去。独留她一人,不知为何她似乎有些陶醉但又有一缕厌恶感。
她似乎回到了童年,在记忆里,穿着丝绸白色衣服,戴着蕾丝边粉色帽子的精致女人,抱着她惆怅又带有一丝偏执,说道:“你是唯一的,是我的希望,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一定……”这时窗外的风景变化,下起了暴雨,雨水冲刷了回忆将她拉出其中的漩涡,秦青看向关上的门,机械式简约风格的白色铁门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水汽。
秦青站起身来缓缓走向铁门,不知为何她有预感门后的世界一定会透露出古怪,她将手放上门把手上,紧紧握住快速转开,门外的世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唯一不同的是有十几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男女女在外面玩,聊着天,一旁的三名护士在护士台上静静地看着他们,刺目是血红色的手环同样戴在他们手腕上。他们穿着和她一样的白色病号服,奇怪的是上面没有任何的字以及图案。
秦青走过去向其中一位金发女生问道:“你好,请问你们在聊什么,我也想参与。”金发女生看着只有20出头,但有一股亲和力总是让人忍不住靠近,不过秦青可不是就因为这个而选择问她,因为根据她的观察,她发现这位女生更多是倾听者而非诉说者。
那女生似乎对秦青的第一印象不错,摸了摸头发,面带微笑道:“我们在聊互相的身份呢!比如我是索罗国右党领袖艾美尔的女儿,我叫碧尼,在你身旁的那名男生是米尼斯国政治世家佳木斯的三儿子,名叫洛斯还有……对了你是哪位政界大拿的后代?”秦青自己不愿意提起,但是她必须要说个名字融入进去,她摸了摸右耳朵,道:“夏国保守派林理的外孙女,我叫秦青。”
碧尼笑了笑很客气的给秦青挪了一个座位,略带殷勤地说道:“林理先生的大名早就听过,也是一位传奇人物呢!”就这样一群人有的无的聊了起来聊的最多的就是谁开的什么车,用什么牌子的香水等等,之后碧尼邀请秦青去她的房间,秦青知道房间里有监控就答应了,到了房间里,也是一如既往的白色,但唯一不同的是,碧尼将门关上后,便说:“我能感觉得到你是一个敏锐的人,你是否感受到了这所医院的不同寻常?”
秦青邹了邹眉,淡定说道:“知道,不过我获取的线索太少了,你来这里多久了?”“12天,我来的时候有五个人。”,碧尼用左手在墙上敲出摩斯密码,在秦青的注意下,这些声音组成一个词(lie)。碧尼用手扶额,小声说:“我来这里的每一天都很煎熬,我肯定没病,可他们都说我有精神类疾病。就连其他人从护士那得来的线索,也得知他们有精神类疾病。”秦青有些震惊,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所以到底是真的有病还是怎么样的呢?如此说那位女医生说我大脑生了病就是这样的病吗?不行,我需要更多线索,或许他们没病呢!我也没病呢!
秦青闭眼沉思一秒,向碧尼问道:“你们每天都要吃药吧!还有你们是怎么来这的?”碧尼有些着急,道:“我当时在咖啡厅喝咖啡,头一晕就到这里,医生跟我说我是大脑错乱,可我很清楚我没有病,我是正常人。”“那其他人呢?”“我不知道,没有人问过。”鸟儿的翅膀被暴雨打湿,停靠在窗前,它张开喙部露出里面的微型摄相机,秦青看见它将翅膀打到窗上,出现荧光5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