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雪飘

“你要去哪儿？”

深夜，林言刚起身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出声喊他。

发出声音的正是刘师傅的所谓徒弟，那个青年。

“我想去趟茅房。”

林言小声说道，他害怕吵醒其他人。

他很心虚，因为他并不只是想去茅房。

“知道在哪儿吗？”

青年问。

林言点点头，想到黑暗中那个青年未必能看到他点头，就说了个知道。

“正好，我也想去，我们一起吧！”

青年也站起身来，走向林言。

林言心里怀着忐忑，跟着青年一起出了门。

其实林言还想着看看能不能有机会逃出去，现在看来是没有指望了。

“你叫什么？”

茅房里，青年问道。

“林……林朗。”

林言没有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说了好友林朗的名字，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未必重要，但还是遮掩了一番。

“林朗吗？我叫阿四，是寨子大当家的四弟。”

黑暗中，阿四说道。

林言微微一愣，不知道阿四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要威胁他吗？

阿四却是提起裤子，掐住林言的脖子，道：

“你还想逃吗？”

林言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瞪大眼睛盯着青年。

“给你们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想逃？”

“外面也有人守着，你往哪里逃？”

林言这才明白那个刘师傅为什么不喜欢他这个徒弟，原来阿四只是过来监视他的。

就在林言即将被掐晕过去的时候，阿四松了手。

“没有下次。”

阿四说完，先出了茅房。

林言没有多言，缓过来气后，跟着回了通铺。

阿四在大通铺的最外侧，所有人起来他都能感受到动静。

经过阿四的警告，林言知道无路可逃后，也不再思考逃跑的事。

除了逃跑，他还想着练练武的，现在看来也是行不通了。

在阿四的眼皮底下，他不能做这多余的小动作。

然而，躺下后，林言久久不能睡着。

他虽然没有见到父母被杀的惨状，但他从十娘的口中得知了，心中不免有些凄凉。

这一夜注定漫长，林言只能用手指在空中写写画画。

基础书法的熟练度不断增长，林言心中的仇恨也慢慢积聚。

起床后，刘师傅并没有立即开始工作，只是先把炉子升起来。

一直等到有人将饭送来，用过早饭，他才不紧不慢地打铁。

林言认真地看着，想要从中学习一二。

同时，他也不忘思考逃生的机会。

另外，还不知道十娘现在情况如何。

只希望这群山匪看她年纪还小，不要伤害她。

几天下来，林言算是看明白这群山匪让刘师傅打造的东西是什么了。

是甲胄。

是官府明令禁止的甲胄，看来这群山匪也有造反的心思。

一副甲胄，足以让凡人对九品武者造成威胁。

清楚这件事后，林言知道自己的生路几乎是断绝了。

恐怕最好的情况就是一辈子在这里打铁，那些山匪根本不会给他逃生的机会。

因为阿四的威胁，这些天林言也没有起夜，每天临睡前先去一趟茅房。

而其他孩子，多多少少都被阿四威胁过，最后晚上没人敢起身。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嫩的孩子，还被阿四动手动脚，并且阿四要求他睡在自己身边，方便自己上下其手。

有一天晚上，林言听到了呜咽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刘师傅也开始教林言等人更多的东西。

【基础锻造（入门23.12%）】

不知不觉间，林言又获得了一个技能。

然而林言却开心不起来，他现在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活着只是为了等死，不知道前途在哪里。

这天，一个山匪送来晚饭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留下来和众人一起吃了起来。

他长得很壮，看上去地位很高，就连阿四都对他敬畏有加。

这人端着饭，走到刘师傅身边，随意地说道：

“刘师傅，我又给你添了这么多人手，你的速度怎么没有提高多少呢？”

“那些家伙都是新手，懂什么锻造？阿四在我手下这么久，不也没顶什么用，他们只能打打下手，做点杂活，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过段时间，他们学到点东西，速度就能提起来了。”

刘师傅也不慌张，平静对答。

“刘师傅你心里有数就好，最近寨子又请了一个打铁的张师傅，我在想，是刘师傅的技术老练一点，还是那个张师傅厉害一些。”

山匪笑着说道。

刘师傅跟着笑笑，然后埋头吃饭。

这个留着吃饭的山匪临走前扫视了一下就众人，目光停留在一个今天添饭最多的那个家伙身上。

“你，跟我出来。”

他对那小胖子点了点头。

小胖子立马如丧考妣，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想要逃跑。

见状，一直守在门外的几个山匪冲了进来，像是抓猪一样将小胖子抓住。

小胖子疯狂挣扎，同时凄惨地叫着。

“过年前，我要见到一个成品。”

山匪头目狠狠说道，随后带着小胖子走了。

只剩八个人后，工作的进度反而比之前九个人的时候更快了。

就连之前有所藏私的刘师傅也不得不教出更多真本事来。

林言基础锻造的进度不断增长。

【基础锻造（熟练0.1%）】

现在的林言看刘师傅打铁时，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懵懂，他读懂了刘师傅每一个动作的意义。

林言感觉，如果自己现在单独制作一份铠甲，他也能做。

刚将手头上的工作做好，林言准备去趟茅房。

经过院子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抬头一看，竟然已经下起雪来。

他们这里偏南方，冬天很少下雪。

不过这场雪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作坊内仍是热火朝天。

‘好像要过年了。’

林言突然想到，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去年怎么过的，好像林母只是给每人煮了一个鸡蛋，然后将一只不舍得吃的干鸡蒸了。

他还记得十娘喜欢吃蛋黄，说蛋黄有味道，然后自己就将蛋黄给了十娘。

就在这时，林言听到门外一阵骚动。

“官兵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