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流

当白光散去时，林墨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冰洞中。洞顶垂下无数冰晶，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洞中央有一个圆形冰台，台上悬浮着一块古朴的石碑——正是混沌碑！

“果然在这里！“韩小七兴奋地说。

林墨却注意到冰台周围倒着十几具尸体，全都穿着血影门的服饰。

雪千寻冷冷道：“三日前这些人擅闯冰原，被我诛杀。看来他们也是冲着混沌碑来的。“

林墨走近查看，发现尸体中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血影门的高手。

“血影门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快。“苏清雪低声道。

林墨点头，转向混沌碑。与玄天宗的那块相比，这块碑更加古朴，碑文也略有不同。他尝试用符纹之眼观察，碑文立刻“活“了过来，组合成一个个玄奥阵法。

“可以参悟吗？“雪千寻问。

林墨做了个请的手势：“宫主先请。“

雪千寻也不客气，走到碑前盘膝而坐，将手贴在碑面上。片刻后，她睁开眼睛，面露惊讶：“好精妙的符文之道！“

接下来三天，四人轮流参悟混沌碑。林墨收获最大，不仅巩固了混沌霸体第四层，还对第五层有了初步领悟。苏清雪的混沌灵体与碑文产生共鸣，修为直接突破到淬体九重。韩小七的紫瞳能力大幅提升，甚至能短暂预知对手动作。就连雪千寻也受益匪浅，多年未动的瓶颈有了松动迹象。

第四天清晨，林墨决定启程返回。

“血影门已经盯上这块碑，我们必须尽快将它转移。“他对雪千寻说。

雪千寻沉吟片刻：“我可以暂时封印冰原，拖延血影门的脚步。但最多十天，他们就会突破封锁。“

“足够了。“林墨计算着时间，“十天后正好是宗门大会，血影门的注意力会被吸引过去。“

“宗门大会？“雪千寻挑眉，“血影门主持的那个闹剧？“

“我们收到请帖，说是有第五块混沌碑的消息。“

雪千寻冷笑：“明显是个陷阱。“

“我们知道。“苏清雪平静地说，“但为了混沌碑，值得冒险。“

雪千寻看着三人，突然叹了口气：“年轻真好，无所畏惧。“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冰晶玉佩交给林墨，“若有危险，捏碎它，我会尽快赶到。“

林墨郑重接过：“多谢宫主。“

“不必谢我。“雪千寻看向混沌碑，“我只是偿还天玄子当年的恩情。“她顿了顿，“对了，告诉玄冥那个老东西...雪千寻问他好。“

林墨点头应下，与苏清雪、韩小七合力将混沌碑收入特制的储物袋中。

离开冰原的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这次的收获远超预期，但即将到来的宗门大会，却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

玄天宗，藏经阁。

林墨指尖轻轻掠过一排排古籍，灰尘在透过窗棂的阳光中飞舞。距离从极北冰原返回已经过去五日，明日便是启程前往血刀门参加宗门大会的日子。

“《北域宗门志》...《血影源流考》...找到了。“林墨抽出一本泛黄的书册，封面上烫金的《血刀门纪要》四个字已经有些褪色。

他拂去书上的灰尘，在窗边的矮几前坐下。书页翻动的声音在静谧的藏经阁中格外清晰。

“血刀门，立派三百二十载，现任门主血无痕，气海境中期修为，善使双刀，功法阴毒...“

林墨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页插图上——那是一幅血刀门总坛的示意图，亭台楼阁间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原来血刀门总坛是这样的布局...“

“掌门师兄果然在这里。“

韩小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少年抱着一摞竹简走进来，紫瞳在昏暗的阁内闪着微光。

“这些是从后山密室找到的，记载了百年前玄天宗与血刀门的几次交锋。“韩小七将竹简放在几上，“师叔祖说可能对你有用。“

林墨展开一卷竹简，上面的墨迹已经有些模糊：“...血刀大阵以血为引，刀气纵横，需以五行相克之法破之...“

“师叔祖还让我带话，“韩小七压低声音，“雪神宫的那位送来了密信。“

林墨立刻放下竹简：“雪千寻？说了什么？“

“血影门主已经离开总坛，疑似前往极北冰原。“

林墨眉头一皱：“果然被引开了。看来我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韩小七犹豫了一下：“师兄，我总觉得这次大会太过蹊跷。血影门明知我们得了两块混沌碑，为何还要用第五块的消息引诱我们？“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林墨合上书册，“除非...“

“除非他们确定我们一定会去。“苏清雪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她捧着一个木匣走上阁楼，白衣上沾着些许药草碎屑，“我刚从药庐过来，炼了些避毒丹。“

林墨接过木匣，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枚青色药丸，散发着淡淡清香：“辛苦了。“

“血影门用毒诡谲，不得不防。“苏清雪在矮几另一侧坐下，“我刚才听到你们的讨论。其实血影门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想要我们手中的混沌碑。“

韩小七瞪大眼睛：“你是说，这是个陷阱？“

“不仅如此。“林墨接过话头，“我怀疑血影门已经集齐了四块混沌碑，只差我们这两块。“

苏清雪点头：“所以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取。“

阁内一时陷入沉默。窗外传来弟子们练剑的呼喝声，与此刻的凝重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那我们还要去吗？“韩小七小声问。

“去。“林墨斩钉截铁，“但得改变计划。“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信笺，上面绘着简易地图：“这是我根据各方情报整理的血刀门布局。正门、侧门、后山都有重兵把守，但这里——“他指向地图西侧的一处标记，“有一条地下暗河，直通内院。“

苏清雪仔细查看：“消息可靠？“

“雪千寻提供的。“林墨轻声道，“百年前天玄子曾救过她一命，就是从这条暗河潜入血刀门。“

韩小七挠头：“那我们是要偷偷潜入？“

“兵分两路。“林墨在地图上划了一条线，“我和苏清雪光明正大走正门，吸引注意力。小七，你带着混沌碑复制品从暗河潜入，找到真正的混沌碑后，用复制品调包。“

“这太危险了！“韩小七急道，“万一被发现...“

“所以需要精确的时间配合。“林墨看向苏清雪，“你擅长音律，能否用琴声传递暗号？“

苏清雪思索片刻：“可以。我弹《阳关三叠》表示安全，《十面埋伏》表示危险。曲调变化处代表具体方位。“

“好。“林墨继续布置，“我会尽量拖延时间，制造混乱。一旦得手，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韩小七还是有些不安：“如果...如果计划失败呢？“

林墨从木匣中取出一枚赤红符箓：“玄冥子师叔祖给的遁天符，危急时刻使用，可瞬间传送回玄天宗。“

“记住，“苏清雪严肃地补充，“无论发生什么，保全性命最重要。混沌碑丢了可以再找，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韩小七重重点头，紫瞳中闪过一丝坚定。

林墨收起地图，目光扫过两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阁内再次安静下来。阳光渐渐西斜，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那就这样定了。“林墨站起身，“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