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玄冥心魔

林墨瞬间警觉。那黑影的移动方式绝非普通武者——每次腾跃都违反常理，仿佛不受重力束缚。更诡异的是，它身后还跟着三个矮小身影，动作整齐得如同提线木偶。

“通知叶二叔加强戒备。“林墨纵身跃下望楼，“我去看看。“

夜风在耳边呼啸。林墨施展轻功在屋顶间飞掠，混沌霸体的金纹在皮下若隐若现。前方的黑影似乎察觉追踪，突然加速拐入一条暗巷。

巷内弥漫着腐臭味。林墨天玄剑出鞘三寸，剑光映照出满地垃圾和...四具排列整齐的猫尸！每只猫的胸口都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而伤口边缘呈现诡异的结晶状。

“血祭...“林墨蹲身检查。猫尸尚有余温，凶手刚离开不久。他忽然注意到其中一只猫爪下压着片碎布——是某种官服的布料，边缘还绣着半个“监“字。

“钦天监？“林墨心头一凛。皇陵之战中，七巫将老三周衍就伪装成钦天监监正！

身后传来细微的破空声。林墨侧身闪避，三枚银针擦着脸颊钉入墙壁。针尾缠绕着几乎不可见的丝线，此刻正诡异地扭动着，像是活物。

“不愧是混沌之子。“沙哑的女声从阴影中传出。一个佝偻老妪缓步走出，手中提着盏骷髅灯，“嗅觉真灵敏。“

林墨剑指对方：“七巫将老五，毒婆婆。“

老妪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老六老七想跟你玩玩。“她骷髅灯一晃，三个矮小身影从巷口走来——竟是三个七八岁的孩童！他们双眼空洞，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每人手中都握着把滴血的短刀。

“放了他们！“林墨怒喝。

“放了？“毒婆婆怪笑，“他们可是自愿的。“她打了个响指，三个孩童突然加速冲来，动作快得不似人类！

林墨不愿伤及无辜，只能不断闪避。但孩童们的攻势越来越凌厉，配合天衣无缝。最可怕的是，他们受伤流血后反而更加兴奋，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没用的。“毒婆婆靠在墙边看好戏，“他们中了'忘忧蛊'，现在只听我的。“

一个孩童突然从背后扑来，短刀直刺后心。林墨回身格挡，却见那孩子露出痛苦之色，刀势微滞——还有意识！

电光火石间，林墨变招为掌，轻轻按在孩子额头。混沌之力温和涌入，果然在孩子识海中发现了盘踞的黑虫。他小心地用剑气包裹蛊虫，瞬间灭杀。

孩童眼神恢复清明，哇地哭出声：“救救我妹妹！“

毒婆婆脸色大变：“叛徒！“她骷髅灯中喷出绿火，直扑那孩子。

林墨天玄剑横挡，金光与绿火相撞，爆发出刺目强光。借着这一瞬干扰，他迅速解决掉另外两个孩子体内的蛊虫。三人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哪还有先前的凶悍。

“找死！“毒婆婆暴怒，佝偻的身躯突然膨胀。她的皮肤下凸起无数蠕动的小包，最终爆裂开来——数以千计的毒虫如潮水般涌出！

林墨抱起三个孩子跃上屋顶。毒虫群紧追不舍，所过之处砖石腐蚀冒烟。眼看就要被追上，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苏清雪御剑而来，软剑舞出漫天冰晶，将毒虫尽数冻结！

“去帮叶二叔！“林墨将孩子交给她，“毒婆婆不会单独行动！“

仿佛印证他的话，城主府方向突然火光冲天！两人对视一眼，分头行动。

当林墨赶到城主府时，前院已是一片混乱。叶家子弟正与数十名黑衣人交战，而最令人心惊的是——这些袭击者全都戴着钦天监的面具！

“调虎离山！“叶擎山独臂挥剑，逼退三名敌人，“他们目标是韩小七！“

林墨心头巨震。他跃过战团，直奔后院厢房。沿途倒下不少叶家护卫，伤口都呈现结晶状——是毒婆婆的手笔！

韩小七的房门大开。屋内一片狼藉，床榻上有挣扎痕迹，一滩鲜血触目惊心。窗棂上挂着块碎布，正是少年今天穿的那件衣服的布料。

“不对...“林墨强迫自己冷静。以韩小七如今的实力，不可能毫无反抗就被掳走。他仔细检查血迹——太过整齐，像是故意涂抹的。而床底下的灰尘有被擦拭的痕迹...

“出来吧。“林墨突然道。

床板微微一动，韩小七灰头土脸地爬出来，手里紧握一把带血的匕首：“师兄，我没事！那血是袭击者的。“他指向窗外，“他们往西门去了，带着个麻袋，可能是想引我们追击。“

林墨松了口气，随即又绷紧神经：“苏清雪呢？“

“没看见啊。“少年茫然摇头。

前院突然传来震天爆炸！两人冲出门，只见夜空被火光照亮。一道熟悉的白影从爆炸中心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假山上——是苏清雪！她胸前插着三根骨针，嘴角溢血，显然受了重伤。

“清雪！“林墨箭步上前，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整个后院不知何时被血色结界笼罩，地面浮现出巨大的眼睛图案！

“终于齐了。“沙哑的男声响起。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正是钦天监监正、七巫将老三周衍！他手中提着个不断挣扎的麻袋，“本想抓皇族小子，没想到钓到条更大的鱼。“

麻袋突然撕裂，露出里面的人——玄冥！老人双目紧闭，雷劫葫被铁链缠绕，葫身出现裂纹。

“师叔祖！“韩小七紫瞳金光暴涨，龙形符文亮如烙铁。

周衍不慌不忙地取出一枚青铜铃：“别急，好戏才刚开始。“他轻摇铃铛，玄冥突然睁眼——右眼漆黑如墨，左眼却泛着血光！

“你对他做了什么！“林墨天玄剑直指对方咽喉。

“只是物归原主。“周衍轻笑，“当年玄冥为除心魔，将恶念封入雷劫葫。如今...该还债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玄冥缓缓站起，周身缠绕黑气。雷劫葫的裂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逐渐形成人形轮廓——那赫然是年轻版的玄冥，只是面目狰狞，眼中满是疯狂！

“心魔化身...“林墨如坠冰窟。修士最忌惮的就是心魔反噬，更何况是玄冥这等强者的心魔！

周衍退到结界边缘：“享受自相残杀的乐趣吧。“他身影逐渐虚化，“记住，这只是个开始。西域焚城，我们等你...“

结界内，玄冥与心魔化身同时出手，雷光与黑雾交织成死亡之网。林墨护在韩小七和苏清雪身前，天玄剑金光大盛。胸前的印记突然剧烈跳动，锁链纹路一根接一根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