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活生生的美金

姜源头皮发麻，心跳疯狂加速，身体都陷入了瞬间的僵硬。

来不及多想。

他直接开启【子弹时间】。

利奥神父的头发被微风吹拂，以极慢的速度在空中飘动。

姜源扭头看向杀意传来的方向。

一根锐利的箭矢正缓慢地划破空气，朝着自己袭来。

更远处。

阿帕奇骑在马上，身体保持着刚刚松开弓弦的姿态。

脸上布满了兴奋与激动。

‘是他？！’

姜源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无法压制的怒气。

他迅速侧身闪躲，随后从腰间取出那把柯尔特转轮手枪。

快速瞄准阿帕奇的脑袋，扳动击锤。

扳机扣动。

“嘭！”

子弹闪电般迸射而出。

铜色的子弹命中阿帕奇的额头中央。

【子弹时间】结束。

阿帕奇的头骨被无情的子弹击碎。

猩红血液溅射而出，在空中飘洒。

“咻！”

箭矢从姜源耳边划过。

“啊！”

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姜源看了过去。

他身后那名叫康恩的监工受了无妄之灾，被这一箭穿透了喉咙。

“草！”

“该死！”

几个监工这时候反应过来了，齐齐拔枪朝着土著们开枪。

但距离已经太远，他们的子弹都未能命中土著。

这也是姜源没有继续开枪的原因——已经超出手枪射程了。

阿帕奇的尸体无力地倒在马背上，鲜血流了一地。

索那沧桑的脸上浮现震惊与愤怒，他扭转身体，死死地盯了姜源几息。

那眼神如钢刀利刃，似乎能将人脖颈斩断。

将杀子仇人的容貌记住后，索怒喝几声土著语。

土著们速度陡然加快，眨眼间就几乎看不清身影。

艾斯咬牙恨声道：

“我就说了，根本没有办法和这些该死的土著讲理。

他们都该死！”

其余几个监工嚷嚷道：

“源，干得好！”

“我早想杀死那个该死的野蛮人了！”

“他好像是族长的儿子，干得太棒了！今晚我得请你喝酒！”

姜源面无表情地看着利奥神父：

“神父你看，他们根本就想不想要和平。”

利奥没有回应姜源。

他面色苍白，在康恩面前缓缓蹲下身子。

康恩身子抽动，嘴巴不断开合，血液如泉水般喷涌。

几秒后，他脑袋一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利奥紧紧抿嘴，颤抖着手，将康恩圆瞪的眼睛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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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月光皎洁，如银色的丝绸披在大地之上。

琼斯打开一个严密的库房，在里头抱出几个木箱子。

箱子打开。

每一个箱子里面都有几把崭新的斯宾塞连发步枪。

琼斯对周围的劳工展示木箱：

“一人一把，今晚和明天上午，姜源先生会教你们使用。

明天下午，你们一起出发，去解决那些该死的土著人。”

四十多个白人劳工，一人获得了一把连发步枪。

他们都自愿前去解决莫仕部落的土著。

有许多黑人也想要参与战斗。

但琼斯可不会给低贱的黑皮肤持枪的机会。

姜源简单地教了下劳工们如何使用枪后，大家各自离去。

时间流逝，月亮在天空中缓缓变换角度。

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库房门口。

他在兜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一把铜黄色的钥匙。

似乎是心情有些激动的缘故，他捅了半天，才把钥匙捅进了钥匙孔。

“咔嚓！”

仓库的门被打开。

那黑影进入库房，将装着枪的木箱子一个个搬运出来，随后关上仓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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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刚亮。

利奥神父便已经起床。

他坐在自己的“教堂”，也就是一顶巨大的白帐篷内，双手捧着一本黑皮圣经。

利奥语速飞快地念叨着圣经上的一些内容，身子在微微颤抖。

他眼前浮现康恩临死前的模样。

随后，前几晚，死亡的那些劳工与土著的面容在他眼前不断闪烁。

他双手用力，猛地一下将圣经合上，在胸口划出十字架：

“主啊，愿您降灵，止住干戈。”

利奥非常虔诚。

但他心底知晓，主并不会阻止这一切。

劳工们已经整装待发。

等待莫仕部落土著的，将是一场大屠杀。

冷兵器与热武器的较量。

有过军旅生涯的利奥无需思考，便能知晓最后的结果。

土著们必定会被杀的一干二净。

他知道那些劳工的性格。

女人和孩子，也必定不会被放过。

想到那种画面，利奥便痛苦到心脏抽搐。

“神父，你的祷告很虔诚，但好像从来都没有效果。”

伴随着声音，里尔出现在神父面前。

神父沉默，没有回答。

“我无意冒犯。”

里尔笑了笑，继续说道：

“但神太伟大了，祂很难看到我们这些凡人的祈祷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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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下午五六点，空气不再那么炎热。

看着持枪准备出发的劳工们，琼斯大声喊道：

“伙计们！杀掉那些该死的野蛮人！

为我们死去的朋友们报仇！”

一些劳工兴奋回答：

“哈哈哈！琼斯先生，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听到那些土著的惨叫了！”

姜源看着兴奋的人群，觉得有些怪异。

不知道这些人在兴奋个什么。

分明是会死人的“战争”。

这么开心。。。赶着去送死嘛？

琼斯轻咳几声，看向姜源：

“姜先生，他们都听您指挥，请务必注意安全。”

姜源点头回应。

琼斯高声喊道：

“一张土著人的头皮20美金！伙计们，你们都要发财了！”

闻言，劳工们更加兴奋。

“哈哈哈！兄弟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老子回来后要连睡一个月的女人！”

“说不定甚至可以借着这次机会退休了。”

“嘿嘿，你想得倒是挺美。”

姜源这时候，终于明白这些人为何兴奋。

原来是觉得自己要发财了。

那些土著人，在劳工们眼里，就是活生生的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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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木架燃烧着熊熊烈焰。

莫仕部落的人们围绕着木架，做出祈祷的姿势。

这是告别仪式。

木架顶端放着许多死掉族人的尸体。

它们会在这火焰中化作灰烬。

索看着赤红的火焰，面露悲戚。

另外一个苍老的土著走到他的身边，低声开口：

“他们或许要来了。”

索：“那刚好，可以为部落的勇士们报仇。”

“索，你知道的，他们的火器很厉害。”

“所以，阿南，你要我放弃圣地吗？”

苍老土著摇头：

“不，我的意思是，这种部落生死存亡的时刻。

应该请圣兽帮助我们了。”

索眯了眯眼睛，眸中恨意如潮：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