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伟骑车离开后,唐小亮先把录像厅贴上封条,就准备和胡二商量寻找案子线索。
太阳开始落山,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散去,胡歌和冷香玉也领着胡卓雅找了过来。
二老本来以为胡二跑这里来是想逃单,让他们自己付茶钱,准备狠狠捶他一顿。一听唐小亮的介绍,知道是错怪了儿子,也就没再说什么。
胡二感觉自己碰上了一桩麻烦事,死者是个外地人,想象中的业务没着落,结果还惹了一身骚。心里十分懊悔,但苏警官又不能得罪,只得答应跟着唐小亮等人去派出所帮忙。
还好胡歌开拖拉机的本事没丢下,就准备带着冷香玉和胡卓雅先回村了。
没想到这次胡卓雅说什么都不愿意回村了,非要跟着父亲和哥哥去派出所查案子。
这回连胡开元亲自劝说也不好使,想起妹妹当初在余家上门闹事时的表现,觉得带上也行,就劝说二伯把妹妹一起留下了。
几人一起来到派出所,派出所的同志还给安排了盒饭,大家经过这一阵折腾,肚子也空了,吃得津津有味。
“老子远远的看见你们把拖拉机开走了,还以为把我给抛弃了呢。结果发现拖拉机上只有两个老的,就赶紧到处去找,还好找到了!”
不知什么时候,石散人已经回来了,悄悄溜到了胡开元的大腿上。
“谁让你到处晃荡,有什么收获吗?”
“收获个锤子,赶紧帮我处理尾巴!”
派出所里养了一只流浪猫,这只大狸花野性十足,石散人前脚刚溜进派出所的会议室,大狸花也如同一只小老虎“嗖”地窜了进来。
“哈哈,你堂堂大魔头还怕猫?”
“别废话!你不处理,老子吃了它!”
胡开元将石散人藏进口袋里,轻轻一挥手将狸花猫给撵了出去,关好房门。
胡二装作一本正经地跟几位派出所的同志分析案情,面对吃公家饭的人他还不敢太造次,尽量不在这些人面前提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石散人也听明白了事情原委,在口袋里提醒胡开元:“他们说那个杜兵在编胡话,我可不这么认为!”
“据我所知,修行圈在这镇上还真有一处灰产,我晚上倒是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胡开元假装去翻看椅子上摆着的那一书包冥币,离众人远了一些:“灰产?你逗我玩呢?”
“修行圈也有修行圈的规矩,同样在尘世间也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产业,称作修真界在人间的黑市也不为过。”
胡开元没想到修行者还有黑市,好奇道:“你是说杜老大嘴里说的黑市其实不是普通人间的黑市,而是修行界的?那你对陈阿姨介绍黑市这事儿怎么看?”
“瞎扯淡!那个美少妇除了胸大屁股大好生养外,根本不可能是修行界的人!”
“你有没有可能看走眼?”
“老子修行几百年,你以为是吃干饭的?”
……
夜深了,派出所开会的众人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干警们都打算明天再商量,但是胡二似乎也对黑市很感兴趣,自告奋勇,非要带着唐小亮等人去寻找那个所谓的猪圈黑市入口。
于是干警们不管胡开元和胡卓雅如何抗议,找来了两床被褥,严令兄妹俩在会议室睡觉休息,将会议室门从外面一锁,就跟着胡二集体出动了。
胡卓雅郁闷得要死,本来以为今晚可以跟爸爸和哥哥一起出去探险,这下全泡汤了。
胡开元站在门边听了一阵,确定外面没人后,挥手道:“雅儿过来,哥带你出去。”
胡卓雅好奇地靠过来:“哥,门都锁上了,你有办法?”
“不要小看哥哥,我给你变个戏法儿。”
胡开元找来几张稍厚的A4纸折叠后,塞进了钥匙孔,然后使用真元力探索里面的形状,轻轻扭动了几下,从里面把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哇,哥,你好厉害啊!”胡卓雅站在旁边兴奋地鼓掌。
“嘿嘿,小意思,哥哥厉害的地方多着呢。”
两人避开派出所值班室人员的视线,上演了胜利大逃亡。
胡开元在石散人的“指路”下,带着妹妹沿着已经夜深人静的某条小巷子,往着小镇的边沿快速移动。
小巷子昏暗而狭窄,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破旧的灯笼,灯笼的灯光朦胧,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路。地面上铺满了碎石,显得凹凸不平,脚步在小巷内回响,显得格外清脆。
胡卓雅并不知道石散人的存在,面对哥哥如此熟悉小镇的某些僻静处感到不可思议。而且在自己的记忆里,镇上从来没有过这条巷子?
她记得没错,这巷子如果是白天肯定是找不到的,而是石散人现教了胡开元一套口诀,运用奇门遁甲之术才能进入。
胡开元一面牵着妹妹的手,一面默默跟石散人交流:“这是障眼法还是阵法?明明就在小镇范围内,平常却看不见。”
“一个小阵法而已,能藏物于内,普通人或许很惊奇,对于修行高手算不得什么。”
七拐八拐之下,终于顺着巷子来到了一处卖豆花饭的小馆子前。
“哥,这里是……是我们白天吃饭的地方!”胡卓雅惊讶地说着,一眼就辨认出来。
胡开元谨慎打量着四周:“妹妹记忆力真好,好像就是我们白天吃饭的那家馆子。”
胡卓雅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小饭馆,见还有不少客人正在里面吃饭,不解地问道:“这么晚了,按道理小饭馆应该早关门了吧,怎么会还有这么多人?”
“或许我们在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空间里吧。”
饭馆点的不是电灯,而是煤油灯,那些客人也都头戴着斗笠和面纱,看不清具体面容。
胡卓雅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衣服里掏出两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手绢,分了哥哥一条,两人分别用手绢准备把脸给蒙上。
妹妹的行为让胡开元灵机一动,从黄寰珠中拿出一个小葫芦,里面盛着上次在山洞里获得的灵泉。
用手指沾上灵泉,在手绢上画了两道遮面符:“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隐秘藏形,急急如律令!”
这样一来他们蒙上脸后,不论是从外貌、形体到声音,别人都难以查探了。
两人做好万全准备后,胡开元单手插兜,暗暗准备着法诀应对突发状况,带着妹妹装着大摇大摆的模样走了进去。
这家小饭馆的老板和小二根本就不是白天见到的人,穿着民国时的装扮,正热情邀请兄妹入座:“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胡开元也不好直接拉着妹妹往里闯,只能耐着性子点了两碗豆花饭意思意思。
等到香喷喷的豆花饭端上来后,石散人立刻小声提醒:“这东西最好先别吃,小心有古怪。”
胡开元也暗示了一下妹妹别动筷子,两人干坐了几分钟后,就准备结账,顺便往后门走去。
小二却是个哑巴,伸出了两根指头。
胡开元一摸口袋,坏了,好像之前把零花钱用光了。
胡卓雅轻轻一笑,拍了拍背在身后的书包。
胡开元诧异的看了妹妹一眼,打开书包,发现对方把杜兵的那包冥币也带出来了。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一包冥币变成了一包银元!!
“这是幻术?障眼法?还是因为地方不同所造成的?”
胡开元心中惊涛骇浪,面色强制镇定,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书包里掏出了两枚崭新的银元。明明手摸上去是一张张纸钱,取出来却成了两枚圆滚滚的银元,神奇!
小二看到那两枚银元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只收了一枚,赶紧去柜台找回了一堆铜币。
胡卓雅看到哥哥拿出两枚银元也觉得奇怪,放下书包查看,瞬间捂住先圆润的嘴唇,被惊得一塌糊涂。
周围几桌在吃饭的客人都猛然抬起头来,望向那个鼓囊囊的书包,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石散人立刻惊呼:“要糟!还不赶紧溜!”
胡开元马上让妹妹背好书包,拉着手穿过几桌客人,路过厨房,快步向饭馆的后门走去。
尤其是经过厨房的时候,胡开元瞥见几个正在磨豆子、点豆花和切肉蒸饭的厨师,望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充满了不善。
但他们似乎也有所忌惮,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定定望着。
来到后门,胡卓雅面对持续诡异的环境,呼吸急促起来,明显有些慌乱,拼命推了几下门都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胡开元用力一脚将门踹开,两人略显狼狈地离开了厨房。
小饭馆的后门处还真有一个猪圈,远远都能听见肥猪在槽里吧唧吧唧吃东西的声音。
胡开元见厨房后门关上后,并没有被其他人推开,总算舒了一口气。
胡卓雅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哥,刚才那些都是正常人吗?怎么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胡开元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去猪圈看看。”
两人刚进入猪圈,鼻子里就充满了恶臭的气息,角落果然有一处地窖,只是地窖向上的门是关着的,旁边还坐着一只猪头人身模样的怪物。
胡开元双眼圆瞪,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半步。
胡卓雅哪里见过这种怪物,“哇”的一声大叫,差点哭了出来。
胡开元连忙握住妹妹的小手,运行真元在上面画着静心符,还用拇指揉了揉她的掌心。
胡卓雅感到一阵暖意从手掌直达脑海,惊恐紊乱的心绪迅速平静了下来。
猪头人扭头缓缓望向两人,用粗壮的声线问道:“呼呼~今天是黑市最后一日开市,二位不要浪费时间,速度报上信物和暗号,是做买家还是卖家?”
胡开元心里咯噔一下,那个该死的杜兵,在讲述黑市入市的过程中,肯定故意遗漏了很多关键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