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寻找

福里斯收拾起伊桑充能器，随后又像刚才那样拽住了送餐奴隶鼠的尾巴。

“不，你要去找那个怪物你就自己去好了。”

“以大角神尊的名义，我畏尔逊是不会去的，绝对！”奴隶鼠从福里斯的手中抢过了自己的尾巴。

自从被伊桑充能器电过一次后，他感觉自己那因为病痛而虚弱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了。

连抢东西都变得更有力起来。

福里斯的目光很快便从畏尔逊的身上离开了，他觉得畏尔逊并非十分靠谱的行动伙伴。

但自己一个人想要去试探那个“食鼠比利”的底细，又有些太过勉强，说不定那个鼠人早就已经异变，成了一具纳垢行尸。

但他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伊桑充能器，次元石电池里散发出的微弱荧光，正在不断地引诱着他。

他朝着破木门缓慢地迈出了第一步，随后坚定而快速地迈出了第二步。

“不是？你真去啊？”畏尔逊捏着自己的尾巴，尖声叫道：“他会吃了你的，就像吃掉一只老鼠那么简单！”

“如果他有得治，我会治好他，如果他治不好，我就电死他。就是这么简单，大钢角鼠的子民就是这样的。”福里斯头也不回地答道，嗓音里充满了畏尔逊难以理解的某种虔诚。

“大钢角鼠肯定是个什么假的玩意儿，跟伊桑的神一样。你们都神神叨叨的，不像斯卡文玩意儿！”

吐槽归吐槽，畏尔逊还是快步跟了上去，紧紧跟在福里斯的身后。

他可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一张长期饭票。像福里斯这么傻的鼠人，整个斯卡文种族里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喂！喂！！学徒，听我说，比尔可不管你是谁。”他追上去想拽着他，但只是将福里斯肩膀上的破布撕掉了一块。

即使如此，福里斯也没停下脚步。

“好吧好吧，你赢了，我不拦你。”畏尔逊扔掉了手里的破布，跟着福里斯走入深邃的黑暗中。

……

矿坑，阴暗，潮湿，四处都是鼠人们的排泄物，同时也是无数奴隶鼠们留下血汗的地方。

别的种族有可能将劳动视为一种美德，但斯卡文不是如此。

对于斯卡文来说，没有什么勤劳是值得夸耀的，那仅仅是社会地位低下的表征。

而福里斯，一个学徒，正在这里快步地走着，他感觉自己的脚底时不时地粘上些粘糊而湿冷的东西。

他没管那么多，只是自顾自地走着，周围的黑暗里，时不时地有些绿莹莹的眼睛。

矿坑中劳作到疲惫的奴隶鼠，偶尔会盯着他看一眼，随后将目光移向别处。

“他不在这里……”福里斯在空气中嗅闻着，他发现作为鼠人的自己，身处黑暗中时各种感官都会得到一定强化。

“他偶尔会在这里游荡，只是偶尔，我也不敢确定。”畏尔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很快，周围的莹绿眼睛越来越少，福里斯和畏尔逊已经来到了正常情况下绝不会有鼠人抵达的矿井底部。

这里既没有令人赞叹的次元石，也没有传说故事中的怪物。

“歇会儿吧！学徒，我累得要死。”畏尔逊喘着气，说完这句话，他就躺倒下去，“说真的，跟你跑到这儿，比被氏族鼠们训斥着干活的时候还累。”

福里斯没说话，他也累了，于是一屁股坐在了畏尔逊的身边。

黑暗中，只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周围除了奴隶鼠们凿出来的石壁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福里斯将身上的伊桑充能器放在了一边，低头想要眯上一会儿。

突然感觉畏尔逊的手正在扒拉自己。

他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拍开，随后说道：“你自己是起不来么？怎么老是扒拉我？”

随后，身体的另一侧，传来了畏尔逊颤颤巍巍的声音：“我……我没……没动过。”

接着福里斯瞬间跳起，炸毛，显而易见的惊慌。

“我去，这儿还有什么东西？”

他扶着墙壁立刻站了起来。

那个刚才还摸他的“东西”却发出了声音，苍老而且难听。

“谁来了？”

福里斯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声。

而胆小的畏尔逊，已经开始求饶了：“别……别吃我。”

“我的牙早就掉光了，吃不了谁。”那苍老的声音说道。

“不……等等，这东西？”那苍老疲惫的声音突然间来了精神，他触到了福里斯带来的伊桑充能器。

“次元电池和次元石电容？”他准确地说出了它的原名。

“伊桑？！”福里斯突然明白了这位苍老的鼠人的真实身份。

“你看了我的卷轴？”伊桑也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

“完了……”畏尔逊凄惨地呜咽着。

伊桑将身边的充能器从左到右仔仔细细地摸了一遍，随后将刚才有些错位的次元电池复位。

随后合上了开关。

顿时，一道绿色弧光照亮了三个鼠人的脸。

一张苍老而皱巴巴的脸。

一张因为饥饿而瘦削的脸。

一张永远像是在咀嚼着什么食物的脸。

“你还活着？”福里斯惊叹出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伊桑有些不明白。

“我们都看见了，都看见了，扎格里下令，把你扔进了最深的矿坑，yes!yes!”畏尔逊尖叫道。

“一定是你的伪神复活了你！”

听到这里，伊桑显然有些不高兴。他立马驳斥了奴隶鼠畏尔逊冒失的话。

“才不是，机械之神只是大角神尊的一个侧面，他有如此多的尊名！多一个又能怎么样？”

“不，”福里斯沉稳地开口了，他说道：“你一开始可不是这样想的，伊桑。”

“你知道祂的力量，而且借助着祂的力量活到了现在。”

“两个疯子！”畏尔逊唾了一口，随后起身往另一个角落里蹲着，不再参与疯子的会谈。

而借助着次元电池散发出的微光，伊桑终于看清楚了福里斯的样貌。

并且因此惊讶无比。

“是你？！这双光滑精致的有着冰凉触感的双角！”

“预言之子！带来改变的斯卡文，一切的转折点！”

伊桑虔诚地拜伏在地，仿佛朝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