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扎在马孔的和日内瓦的两支巫师小队带着他们的狼人于第二天赶到增援,并带来了里昂已经消耗殆尽的吐真剂。
奥古斯特准备着手复核夏尔和奥迪隆在凌晨时得到的所有信息。
夏尔也没有准备休息,即便有警探卡西米尔的支持,但里昂市警察局完全不可能在这一次任务中支援他们,甚至是会拖后腿,所以夏尔准备找到自己曾经效力的单位寻求帮助。
他穿得非常正式,一套完全可以去凡尔赛宫参加晚宴的正装。
各种各样的文书工作是夏尔还在陆军服役时最厌恶的事情,但这一次他还是用最工整的字迹,写了一份最标准的申请书。
圣福瓦莱镇在索恩河右岸,距离里昂主教座堂不过五公里的路程,所以并没有耗费夏尔太多时间。
贝特朗·勒布隆少将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阅读夏尔的申请书,他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干练军官,其麾下的一个步兵师是距离里昂市区最近的部队。
他不仅指挥着一个师,还临时担任罗讷省的最高军事长官,如果要调动哪怕一名士兵离开他们的驻地,都需要他的同意。
“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近卫军。”勒布隆少将又看了看夏尔的证件,“低地和普鲁士战场的老兵,六个月前你还是刚从军校毕业不久的见习少尉,现在已经是近卫军少校了,我估计你是帝国历史上升职速度最快的军官,葛勒尔少校。”
“这并非我的本意,勒布隆将军,都是他人为我做的安排,我无法拒绝。”夏尔没有隐藏任何秘密,他本就没什么野心,如果不是在柏林发生了意外的话,他都想申请提前退役,回尚贝里经营家产了。
“差不多一个月前,我的二儿子参加了一场由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领导的行动,就在靠近意大利王国边境的罗曼地省。”勒布隆少将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来,双手伏案,双眼盯着夏尔。
“布里格镇,我当时也在场。”
“一只怪物咬掉了他的两根手指,只能从军队中退役了。”再生断肢的魔药对普通人并没有效果,所以军人在战场上落下了残疾,巫师也帮不到忙。
“我很遗憾,勒布隆将军。”
夏尔的内心出现了一阵不好的预感,里昂附近可没有近卫军的驻扎地,如果陆军不配合的话,他就真没法找到外援了,只能期待布洛涅宫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其他省份调更多的巫师战斗小组来。
即便名义上帝国军队有协助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义务,但找借口谁不会呢,陆军司令部的官员可不怕得罪巫师,更不会为难自己人。
“可他也告诉我,如果不是一位巫师舍命救他,他恐怕只能躺在棺材里回家。”勒布隆少将向夏尔伸出右手,“所以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需要援助,我肯定会帮忙。”
夏尔急忙起立与将军握手。
“所以,葛勒尔少校,你需要多少人?”
“至少两个连的兵力,勒布隆将军,我不仅需要对付帮派分子,还要提防市议会、法院和警察局的败类。如果不及时下手或消息走漏,他们可能会逃脱制裁。”
“我向你保证你们的计划在我这里绝对安全,我会调派一个团的兵力,他们今天便会准备好。”
两个连的兵力略多于三百人,而一整个团的规模超过了一千两百名士兵,这还不包括其团部下辖的后勤和文职人员。对夏尔来说,援兵肯定是越多越好。
“非常感谢您,勒布隆将军。”
勒布隆少将按下他办公桌上的一个电铃。
一名在年纪上比勒布隆将军年轻二十岁的军官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少将阁下。”年轻军官向勒布隆将军敬礼。
“葛勒尔少校,克洛泽尔见习少尉是我的秘书,就目前,他会担任你的联络官。我会让韦尔莫上校的团配合你们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行动,届时克洛泽尔见习少尉便会协助你同韦尔莫上校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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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将勒布隆将军分配给夏尔的联络官克洛泽尔见习少尉,带回了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位于贝勒库尔广场19号的驻扎地。
奥古斯特看着夏尔身后的青年,问道,“夏尔,这位先生又是谁?”此时,他正在同其他组长们整理在审问中得到的可靠信息,并用图钉在一张里昂市区地图上确定他们需要袭击的地点。
“克洛泽尔见习少尉,他是负责来协调周日的行动的。”夏尔将年轻军官推至众人面前。
克洛泽尔见习少尉看着面前的数位巫师,解释着自己的到来,“勒布隆少将已经承诺为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在周日的行动提供一个团的兵力。我的职责便是将诸位已经整理好的消息向军队指挥官进行转告,他们已经得到将军阁下的直接命令,无条件配合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的行动。”
“一个团有多少人?”奥古斯特问。
“可以投入战斗的有一千四百人左右。”
“哈哈哈——”奥古斯特突然笑起来,前一秒他还在为如何实行自己的计划而发愁,担心没有足够的人手能支援自己,突然得到的强力支持就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一样,“夏尔·葛勒尔,你真是个天才。”
奥古斯特带着克洛泽尔见习少尉来到桌前,向他讲解着目前的情况,以及他们准备发动袭击的地点。
由于巫师们前不久有突袭高卢灰衣帮仓库的经验,里面充斥着海关与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禁止名单中的违禁品,相当危险,特别是有鬼魂“锚点”的存在。
可行动时间不能变,过早会令高卢灰衣帮的头目警觉,说不定会放弃前往剧院的行程;过晚仓库内的违禁品则有可能被转移和销毁的风险。所以所有行动都必须同时进行。
再加上行动时间在夜间,正好是鬼魂活跃的时间点,所以军队对黑帮仓库和据点发动突袭时,必须要有巫师伴随。
拿到了初步的计划后,联络官克洛泽尔准备去与援军指挥官韦尔莫上校,夏尔则陪同着他。
“葛勒尔少校,我有一个疑问。”克洛泽尔询问夏尔,“如果陆军要主导一次这样的行动,需要陆军司令部和枢密院的同时批准。可我发现奥古斯特·莫罗先生做的决定似乎绕过了所有的政府部门,这合理吗?”
“因为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直接向皇帝陛下服务,如果我们的行动要等待枢密院内的官僚批准,那灾难就无法在发生前被避免。
见习少尉,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打的是一场大部分人无法看见的战争,但如果异常事务调查委员会不存在,你会很快发现我们生活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