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林森屿的声音落下,一个身材曼妙,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缓步走了出来。
“你…你…”林员外支支吾吾着,声音有些颤抖。
“怎么?公公你这是认不出儿媳了吗?”那年轻女子道。
“你是程欢?你不是…”林员外讶异的说道。
“我不是死了吗,对不对?公公?很遗憾,不能如您的意,我没死,你杀死的是我的胞妹程喜,你好狠毒的心啊!”程欢咬牙切齿的说道。
“胡说八道,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林员外见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
“哼,血口喷人?只因我不小心撞破您和里正的秘密,您就要杀人灭口,我拼死逃回娘家躲藏,您就派人来搜寻我,不幸的是,当时我还未到家,您误以为我的胞妹是我,抓了去凌辱致死,还做成是采花贼做得案,您好狠的心啊!公公。”程欢对公公两字加重了语气。
林员外的眼神中已经隐约出现了杀气。
程欢又继续说道:“我从小就跟我胞妹相依为命,我想着胞妹已死,世上之事已无心挂念,便趁着夜色回去找你报仇。不曾想,那林恒也是该死,先被他撞见,他以为我是鬼魂索命,吓得他瘫倒在地,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将林恒这个孽障杀了再杀你也不迟,便给了他一刀,可不知道人的胸堂那么坚硬,一刀不成却惊动了府上的人,不得已,我只能想躲藏起来。”
“只见林恒在你耳边低语了几句,我还以为你会救治他,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虎毒还不食子呢,而你却心如蛇蝎。在将下人支走后,你活生生的捂死了林恒,为了掩盖你的罪行,你又将插在林恒胸口上的匕首狠狠地捅了进去。当时那血淋淋的场面把我给吓坏了,我知道你为了你所做的恶事不被发现,你肯定会把我灭口,所以我便躲藏了起来。”
“故事谁都会编,但是你编故事也得编得合理一点吧,林恒是我的儿子,我有什么杀他的理由?为了让我林家绝后吗?”林员外此时已经镇定了下来,他笃定杜三郎他们没有实质的证据。
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杜三郎他们说破大天,只要自己咬死不认,就没人可以将自己定罪。
“林员外,啊不,应该叫你王老虎比较合适些,你需要理由对吧,那我们便给你一个理由。”杜三郎见本名王老虎的林员外仍拒不承认,便直接呼出他的本名。
王老虎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已经隐姓埋名了二十年,居然还有人能认出他来。
“你是谁!?”王老虎死死地盯着杜三郎。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王老虎,关中著名的大盗,犯下无数血案,其中不乏灭人全家、奸淫掳掠等等恶事。当时官府和灭罪堂都同时对你发起了通缉,可你却突然销声匿迹了,没想到是鸠占鹊巢,躲在了这里。”杜三郎一一细数着王老虎的罪行。
王老虎眼见这神秘的中年男人对自己如此的了解,心里不免发慌。
只听杜三郎又道:“你之所以杀害林恒,主要是因为林恒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吧。”
“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林恒不是我的儿子,我生养了他二十多年,容不得你在这里搬弄是非!”王老虎气急败坏道。
“王老虎!”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
王老虎一看,只见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体的老妪拄着拐杖从一旁走了出来。
“你……”王老虎微眯着眼盯着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人。
“不认得老婆子了,王大官人?”老妪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头。
“她是谁?”林森屿有些好奇,小声的问道。
“林大小姐的奶娘,别以为只有你在干活。”杜三郎道。
“你居然没死!”王老虎有些咬牙切齿。
“很失望吧,当初你像个乞丐一般,林老爷见你可怜便收留了你,待你极好,可你见夫人美貌,居然升起狼子野心,杀害林老爷家上下一十五口,只有老婆子我侥幸活了下来。”
“当时夫人已经有孕在身,所以就选择忍辱负重,在生下二公子后便也选择追随林老爷而去。虽然你这畜生还算有良心,没有为难大小姐和二公子,但你却霸占了林家的产业!”
“前几日我在酒楼乞讨时,无意中撞见了二公子,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他可能不相信老婆子的话,进而去找你求证,没想到这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不过老天有眼,让我能看到你这个恶贯满盈的畜生得以伏法,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婆子就算此刻死了,都有脸面去见老爷夫人了。”
“哈哈哈……说了那么一大堆,你们有证据吗?谁会相信我杀了自己的儿子?”王老虎有恃无恐的说道。
“你要证据是吗?你右手虎口位置有个牙印吧,这是林恒被你捂住口鼻挣扎时咬到的,没有错吧?”杜三郎很平静的说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王老虎被杜三郎说中,不自觉地将右手藏了起来。
“所以就是说,在二十年前这个王老虎将林员外家人灭口,然后他又鸠占鹊巢,霸占了林家的产业。”
“在一年前,林二夫人意外知道了王老虎的秘密,王老虎怕事情败露便要杀人灭口,可却杀错了人,所以导致了后面一连串事情的发生。”林森屿总结式的说道。
“没错,你可以抓人了。”杜三郎说着便往后退了一步,一副只准备看戏的样子。
王老虎早就摆开了架势,他作为一个恶贯满盈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束手就擒。
林森屿见状也不啰嗦,他年轻气盛又是灭罪堂年轻一辈的佼佼者,自是对拿下王老虎胸有成竹的。
“王老虎,你是现在束手就擒,还是等会儿我把你打成猪头?”
“大言不惭!”
话音未落,王老虎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取林森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