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谷还没来得及啊把少女的形象完全烙在脑中,对方就二话不说试图关门。
“等一下!我们没有恶意!”群谷赶忙用背用力顶住门,掏出红木桌腿,插在了门与门框之中。
蔡萌见状也立刻搭了把手,稳住横撑在门内的桌腿,死活不让少女把门关上。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认识布伦南和爱德华!”她试图和房间里的少女交涉。
听了这话,少女关门所用的力气更大了。
“等等等等!你看看这个!认识吗?”群谷迅速拿出爱德华的口琴,“你对这个有印象吗!这是爱德华的口琴!”
少女不语,仍在关门。
“她一直被关着,没见过那东西吧!”蔡萌脸都有点涨红了,对面的少女怎么力气这么大?
“那这个呢!”群谷又把他找到的信和乐谱竖在对方眼前,“这个总认识了吧?亚历山德拉!”
少女的动作终于迟缓下来,不再拼命关门了,但仍然一言不发。
她用金色的眸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位玩家,似乎是想从中看到某种真诚。
群谷自然也回以“真诚”的目光,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少女最后还是往后退了退,拉开了门,待两位玩家进入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合上了。
“你好,亚历山德拉。”群谷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顺便给蔡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一下周边环境,“我们是来帮助你的。”
你要帮助她越狱吗......蔡萌心里吐槽着。
他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想获得一个交流机会,因此目前也就是随口一说,是否真要帮忙还得看后续剧情发展。
“可以跟我们说说那天爱德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如果要帮助你的话,那会是很重要的线索。”见亚历山德拉仍旧保持沉默,群谷便继续循循善诱道,“是布伦南把你救出来的吗?”
亚历山德拉坐到床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说不了话吗?”蔡萌一下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她慢慢蹲下来,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这位美丽的少女点点头,随后又指了指群谷手中的信,在空中比划了一个书写的姿势。
“写字......”群谷把那张信递给她,信的背面还没有被写过东西,足以让她把想说的话写下来,“菜菜,刚那笔芯你捡了吗?”
“嗯哼,随手揣兜里了,没想到能用上。”蔡萌将笔芯递给亚历山德拉。
少女接过笔芯,唰唰地就趴到地上写起来,两位玩家被迫给她腾出了空间。
“她写字真的很丑。”蔡萌贴到群谷耳边悄悄吐槽。
“我在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吐槽过了。”群谷也悄声说道。
亚历山德拉没让他们等太久,很快就把纸抓起来递还给他们。
群蔡二人便把头凑到一块儿费力地解读起她写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位吹口琴的先生具体遇到了什么,但他就是在我的囚室外遭遇不测的,我听到了他痛苦的喘息,那是死亡的声音。】
【我是塞壬,对人类的文字不算熟悉,如果字迹难以辨认,还请见谅。】
【至于那位给我自由的先生,你们可以等他回来,他一定比我知道得多。】
【谢谢你们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塞壬......”群谷把纸放到床上,重又留意起亚历山德拉身上的非人特征,确实很符合人们对塞壬的刻板印象,“原来如此,塞壬也是擎海兽群的一员吗?”
亚历山德拉点点头。
群谷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巨大的惯性让他猛地向前一扑,勉强站定。
“船停了?”蔡萌反应过来,靠到舷窗上,眼睛别来别去,“我草!船头有个大家伙啊!”
“有多大?”群谷凑过去,看到了背着螺壳的布迪厄,“寄居蟹?这是布迪厄吗?它不在水里也能呼吸吗?”
亚历山德拉也凑过来看了眼,随后写道:【贵族便能在空气中自由活动了,“尊下四霸海”更不必说。】
“真是布迪厄啊......换壳了是吧......”群谷抓了抓头发,“我本来还以为奥伯拉丁不会直接和他对上呢......”
“什么仇什么怨亲自出马啊?我们才这个等级诶。”蔡萌也有些郁闷。
只见塞壬少女又拿起纸笔,趴到地上写起了什么。
【蟹主大人不是会轻易与人类为敌的性格。】
“难道是来救你的?”群谷思索了一下,得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推测,“你......其实没有很想离开对吧?”
亚历山德拉怔了怔,随后摇了摇头,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里的舷窗足够大,你又是一只塞壬。”他耸了耸肩,“要是想跑,你随时可以开窗跳出去。还是说你没下定决心?”
“为什么要犹豫呢?”蔡萌问道,“你知道你会被送到哪里吗?”
【父亲告诉我,无梦洋正在经历一场浩劫,只有我能保全无梦洋的平静,只要我到达门罗集团。】她如是写道。
她的父亲跟门罗集团达成某种交易了吗......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群谷思索了片刻,问道:“你的父亲是?”
【塞壬大公奥西里斯,他也是一位“尊下四霸海”。】
亚历山德拉是一位“尊下四霸海”的女儿!
“难道这大螃蟹是来劫船的?他要把亚历山德拉带回海里?”一旁的蔡萌蹲了下来,“她爹把她送出来以前没跟布迪厄讲?”
“我估计没有。”群谷又看了看在船外张牙舞爪的布迪厄,“你也看到这次护送的保密程度了,爱德华就是这么死的。”
【我对爱德华先生感到十分抱歉,愿他的灵魂连同音乐在海中安眠。】
“这话你留着跟布伦南说。”蔡萌撇了撇嘴,“他俩可是亲兄弟。”
“你很感谢布伦南把你从囚室里放出来,对吧?说实话,我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想到要这么做,以及他是怎么做到的。”群谷凑到亚历山德拉的面前,那股压力促使少女不得不抬起精致的面庞与眼前的男人对视,“但是,既然你已经初步品尝到自由的滋味了,为什么不试试去拥抱更大的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