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吟游预兆

“诶，又是雨后大雾。”

“好像来到这里就没怎么见过太阳。”

他嘟囔着，手里拿着“正常营业”的牌匾走向大门。

昨夜熬制药材很晚，他闲来无聊加上为了更好的了解这个世界，他将艾琳送给他的《神圣起源》翻阅了一番。

这《神圣起源》其实就是讲述都顿帝国如何兴起的具有神话色彩的典籍。

在姚青看来，这本书如果称作史料则有些不严谨，因为它具有很浓厚的宗教色彩。

........

昨晚的他，虽然只看完第一卷《五核生源》，但是这其中的宗教味道简直是太冲了。

五核生源讲述的是，世界树被玄冥国独占，导致玄冥国一家独大其他各国因自身不具备原力，一直被玄冥国欺压的事情。

最终伟大的一代教宗泰拉瑞亚，派人盗取世界树上的五核，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玄冥国内部的温和派以求合作。

将五大核带回到都顿帝国。

到了第三代教宗泰拉格瑞时期，泰格瑞拉成功的将世界树根系引至都顿帝国边际，成功让世界树根系扎根下来。

配合世界树根系的多年孵化，以及五大核的带来的能力，成功让都顿帝国自然生成了原力矿。

中兴之主泰拉格瑞将原力成功融入工业使得帝国加以蜕变，最终又把蕴含五色原力的五大核以命阶划分。

最终缔造了现在的都顿国。

上面还精心画了配图，昨晚姚青看着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上面的世界树看上去十分像蜀地的青铜神树。

上面所画的五大核虽然用五色标注并以都顿国习惯命名，但还是让姚青感到熟悉。

但索性昨晚太晚，加上清肺汤熬制的差不多，姚青并没有继续细想。

.......

正因为读完第一卷，姚青目前对于命阶有了一定的了解。

用他自己的话来描述就是，这个教宗设定了阶级壁垒。

命阶就是宗教用来掌控其他阶级人的一种手段。

之前温莎庄园的门卫索要的命阶徽章大概率就是标识。

姚青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紫藤花徽章，轻笑一声。

“好家伙不都是原力世界了吗？怎么提高生产力后，还整这些零和博弈，太小丑了吧。”

在昨晚看来，这第一卷的内容让姚青看的两眼乌青，在他这种政治素养优秀，学历不低的人来看，这本书是为宗教改革背书的神话传说。

“全当看小说了。”姚青调侃道。

紧接着姚青推开门后，将正常营业的招牌挂了出去。

“啊~”

重新伸了个懒腰后，姚青转身走向药柜，昨晚忙碌一晚上，才堪堪将清肺汤熬制好几副，眼下他该给艾琳熬制当归四逆汤了。

走回桌前的姚青将自己从艾琳那里获得的紫藤花徽章佩戴在胸前，今天是邓肯登门的日子。

眼下有了这个命阶徽章，加上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进一步了解，想必这邓肯必定不敢再跟他放肆。

“不过这原力的具体展现究竟是什么还是要尽快搞清楚。”

姚青喃喃，抓取药材的速度越发的快。

..........

“哥哥...”

薇尔莉特看着那个被面包店老板丢出来的身影，尽管她和科威尔一样是丧家之犬，但是看到这种情形，薇尔莉特还是有些不忍。

“嗯，我们去看看。”

科威尔朝着薇尔莉特点了点头。便停止了嘴里的咀嚼。随后两人起身同时朝着那个躺在地上的乞丐走去。

“黑发弥赛亚。”

“撕下假面。”

“人民在他的指引下前进。”

“高举正义旗帜缔造新世界。”

那个蜷缩在地面上的乞丐低声呢喃着，不断重复着这四句话，科威尔和薇尔莉特来到他面前时，他都没有抬起头。

“你还好吧。”

科威尔俯身蹲下，将吃了几口的面包伸到乞丐面前。

他看着赤脚的乞丐一时间有些怜惜，这乞丐蓬头垢面，满脸胡须，满手都是冻疮，脚底的血迹已经结痂。

【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这个冬天的。】

乞丐看着面前的黑面包，接连几次想要利用手肘撑起身体，却接连落空，当他第二次挣扎后，科威尔于心不忍伸手将他搀扶起来。

薇尔莉特也侧过头去，不忍心看，在鼠巷有太多这样的人了。眼下的乞丐戳中了她内心的柔软处。

乞丐夺过面包，疯狂的啃噬着，牙齿和坚硬的面包摩擦发出“咔咔”声。

此刻科威尔从口袋摸出6得令，这些钱是先前从那两个巡逻员身上摸出来的，买完黑面包后就所剩无几。

眼下，科威尔取出3的令，放在乞丐面前，正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

却发觉乞丐脏兮兮的手正扯着他的裤脚。

他嘴里塞满面包，看着科威尔的眼睛有些发亮。

“你身上有弥赛亚的气息。”

“你是弥赛亚对吗？”

“你是的，对吧。”

看着发尾有些发白的科威尔，那乞丐低声重复。

虽然因为面包塞满嘴吐字并不清晰，但是科威尔和薇尔莉特依旧听清楚了他的话。

“黑发弥赛亚。”

“撕下假面。”

“人民在他的指引下前进。”

“高举正义旗帜缔造新世界。”

乞丐又重复了一遍，先前他所吟诵的歌谣。

这次科威尔再也没法忍受鼻尖上的酸涩，在他有记忆时，这首歌谣就在鼠巷被传颂至今。

但如今，所谓的弥赛亚还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教廷没有尽头的压榨和剥削。

科威尔感觉有种被欺骗的痛楚。明明可以依靠强大的原力工业带给大家更好的生活，明明从贵族和教廷指缝里流下的财富便足以让底层人吃饱，但他们却从未想过改变。

“抱歉，我不是什么弥赛亚。”

他不敢再看，只是快速拉着薇尔莉特离开。

紧接着科威尔和薇尔莉特快速没入人群，那乞丐此刻挪动着屁股，努力的靠着墙边，这是他唯一能支撑身体的地方了。

黑面包几乎要把他的牙齿咬断。但他依旧甘之如饴的咀嚼着，看着科威尔离去的背影，他像是呓语般低声喃喃。

“弥赛亚真的降临了。”

随着面包从他手中滑落，他死在今年刚开春的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