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蒙恬：听我说谢谢你

泾水之战的硝烟尚未散尽，咸阳宫已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

庆功宴上，蒙恬身着缀满珠翠的楚地舞衣。

红着脸在众人的哄笑中笨拙起舞，宽大的水袖甩得七零八落，逗得满座朝臣捧腹大笑。

嬴政斜倚在蟠龙榻上，唇角噙着笑，余光却始终追随着台下穿梭的纤影。

纤纤正与墨家巨子低声交谈。

她手中转动着一枚青铜齿轮——那是从魏军战船上拆解下来的机关部件。

忽然，她眉头微蹙，抬眼望向殿外的夜空，那里，几缕不祥的黑烟正悄然升起。

“不好！”她猛地起身，“

“是城西粮仓！”

嬴政几乎同时反应过来，长剑出鞘的龙吟声震得殿内烛火摇曳：

“蒙恬，速带御林军救火！其余人封锁城门，盘查所有进出人员！”

城西粮仓外，烈焰冲天，热浪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

纤纤蹲在灰烬中仔细翻找，指尖突然触到一块半熔的金属。

借着月光，她看清上面模糊的鸢尾花纹路——正是楚国贵族的徽记。

“王上，这不是意外。”

她起身，将金属块递给嬴政：

“有人故意纵火，想断我军粮草。而且……”

她望向不远处倾倒的酒坛。

“这些酒坛里装的根本不是水，而是助燃的桐油。”

嬴政脸色阴沉如铁，目光扫过围在四周的官员。

人群中，王绾余党王贺的族弟王远眼神闪烁，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纤纤的眼睛。

当夜，咸阳宫书房内，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纤纤展开新绘制的咸阳城防图，用朱砂在城西码头画了个醒目的红圈：

“王远负责漕运，这半年来，他暗中调换了三成的粮草船只。”

“我已让暗卫盯着他，发现他频繁与楚国商人接触。”

嬴政突然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薄茧：

“明日随我去蓝田大营。最近边境异动频繁，我需要你在身边。”

他顿了顿，声音放软：

“而且，我不放心。”

次日清晨，车队刚出咸阳城，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跌跌撞撞滚下马来：

“启禀王上！匈奴骑兵突袭上郡，破了三座城池！”

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上郡是秦国北疆的屏障，一旦失守，匈奴铁骑将长驱直入。

“传令下去，全军改道，直奔上郡！”

他转头看向纤纤，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同你一起去。”

纤纤坚定地说：

“匈奴善骑射，机动性强，我有办法应对。”

她从袖中掏出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奇怪的器械。

“这是我改良的床弩，加装了滑轮装置，能在移动中发射，对付骑兵最有效。”

三日后，上郡城头。

凛冽的北风卷着黄沙，将天空染成一片昏黄。

匈奴单于骑着雪白的战马，在阵前耀武扬威：

“嬴政小儿！交出玉璧和美人，饶你一城百姓！”

嬴政身旁，纤纤突然轻笑一声。

她摘下披风，露出里面的银色软甲，青丝用一根青铜簪随意束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拿起号角，清越的声音穿透风沙：“放！”

随着号令，城头数十架床弩同时发动。

改良后的床弩箭矢如流星般划破长空。

它不仅射程远超匈奴的弓箭而且箭头淬了墨家特制的毒药。

匈奴骑兵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

单于大怒，挥刀下令冲锋。就在此时，纤纤又一次举起号角。

这次，从秦军阵营中冲出一队奇特的骑兵——他们的战马身上披着铁皮护甲，骑士手中握着长柄钩镰枪。

“那是……”

单于瞪大了眼睛。

“这叫‘铁浮屠’。”

纤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专门克制你们的轻骑兵。”

战场上，铁浮屠横冲直撞，钩镰枪专砍马腿。

匈奴骑兵引以为傲的机动性瞬间丧失，反而被秦军骑兵分割包围。

混战中，纤纤突然发现单于企图逃跑，她二话不说，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纤纤！”

嬴政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带领亲卫紧随其后。

沙漠深处，单于勒住马，眼中闪过狠厉：

“汉人女子，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你以为能抓到我？”

他抬手示意，四周突然涌出数百名匈奴死士。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响起尖锐的呼啸声。

纤纤抬头，只见数十枚带着尾翼的火箭划过天际，精准地落在匈奴死士中间。

爆炸产生的浓烟和火焰瞬间吞没了敌人。

“这是……”

单于惊恐地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武器。

“这叫‘神火飞鸦’。”

纤纤手持短剑，眼中寒光闪烁：

“是墨家最新研制的火器。”

嬴政及时赶到，长剑出鞘，寒光闪过，单于的首级应声落地。

他收起剑，一把将纤纤拽入怀中：

“下次不许擅自行动！”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你若出事，我……”

“知道啦。”

纤纤靠在他怀里。

“不过，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我们赢了。”

捷报传回咸阳的同时，纤纤在战场上收集到的情报也让她眉头紧锁。

匈奴此次突袭，所用的兵器和战术都有楚国的影子。

而在清理战场时，她还发现了几具穿着秦国服饰的尸体——这些人身上都带着王远私印的通关文牒。

深夜，蓝田大营的帐篷内，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映在牛皮墙上。

纤纤将情报一一摊开，神色凝重：

“王远的背后，恐怕不止楚国。”

“赵魏虽败，但暗中仍在积蓄力量。匈奴此次行动，更像是有人在背后牵线。”

嬴政沉默良久，突然握住她的手：

“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本王与你一同面对。”

他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等解决了匈奴和内患，我们就成婚。”

“我要在咸阳宫大摆三日流水席，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嬴政唯一的妻。”

纤纤靠在他肩头，听着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但是我想先打下这天下，如果真的想娶我，那就用天下做聘礼。”

窗外，北风依旧呼啸，但她知道，只要两人并肩，再大的风浪也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