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蛇群围攻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沼泽地动山摇,林夜在漫天泥雨中坠落,意识模糊间被一股柔韧的力量托住——是古树精魄垂下的藤蔓。断刃挥剑劈开逼近的黑袍人,几个纵身跃到林夜身边,冰蓝色剑光在暮色中划出凛冽弧线:“撑住!这些蛇不对劲!”

林夜强撑着睁开眼,只见被摧毁的祭坛废墟上,黑色水晶的碎片正渗出墨汁般的液体。泥浆翻涌间,数以千计的赤鳞毒蛇破土而出,蛇信吞吐着紫黑色雾气,三角形的头颅上赫然印着幽冥殿的图腾。为首的巨蛇足有水桶粗,蛇冠呈现诡异的血红,七只泛着幽光的眼睛在黑暗中交替闪烁。

“是七瞳蚀心蛇!”墨渊的声音在识海炸响,“这些蛇受幽冥殿咒文操控,毒牙附带灵魂腐蚀!”林夜挣扎着起身,青铜箭矢在掌心震颤,夔牛虚影却因力量透支变得若隐若现。断刃甩出冰链缠住巨蛇脖颈,长剑刺向它的眼睛,却被蛇鳞弹开火星:“林夜!攻击它们的腹部!那里是咒文节点!”

蛇群如红色潮水般涌来,林夜调动残存灵力,朱雀虚影勉强凝聚出半片羽翼。火焰扫过之处,蛇群发出嘶嘶惨叫,但更多毒蛇顶着焦黑的身躯继续扑咬。林夜感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几条小蛇缠住他的腿,毒牙刺破皮肤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血管直冲心脏。

“别动!”断刃的冰剑削断缠在林夜腿上的毒蛇,剑刃上的寒气暂时冻结了伤口附近的毒素,“你的灵力太散,集中召唤夔牛!”林夜咬破舌尖,鲜血滴在箭矢上,契约之力在经脉中艰难流转。夔牛虚影终于再次显现,独角掀起的气浪将前排蛇群掀飞,却也震碎了林夜胸前的衣襟——那里不知何时爬上了一条剧毒的青鳞小蛇。

青鳞蛇的毒牙即将刺入心脏,林夜绝望地闭眼。突然,怀中的《山海录》残页自动展开,书页上的饕餮虚影骤然苏醒。无形的吸力从残页爆发,青鳞蛇连同周围的数十条毒蛇瞬间被吞噬,化作点点光芒融入残页。墨渊的声音带着惊喜:“残页力量在进化!快用它...”

话音未落,七瞳蚀心蛇发出震天怒吼,七只眼睛同时亮起红光。蛇群突然改变阵型,首尾相连组成巨大的蛇阵,阵眼处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团足以笼罩整片区域的紫黑色毒雾。断刃立刻结印,冰墙拔地而起,却在接触毒雾的瞬间发出刺耳的腐蚀声。

“这样挡不住!”林夜看着逐渐融化的冰墙,手腕上的蛇形刺青突然发烫。刺青中浮现出爷爷的记忆画面:年轻时的林远山手持青铜箭矢,在蛇群围攻下将箭矢刺入古树根系,借助古树力量净化了毒雾。

“我明白了!”林夜冲向古树精魄,断刃挥剑为他开路。冰蓝色剑光与赤红色蛇潮激烈碰撞,断刃的铠甲被划出无数道血痕,却始终将蛇群拦在三丈之外。林夜将青铜箭矢插入古树根系,契约之力与古树的生命能量产生共鸣,树干上的人脸树瘤同时睁开双眼,发出柔和的绿光。

绿色光芒如潮水般漫过毒雾,紫黑色雾气在光芒中发出阵阵哀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七瞳蚀心蛇暴怒地撞击冰墙,断刃趁机甩出冰链缠住它的七只眼睛,长剑狠狠刺入蛇冠。巨蛇痛苦地翻滚,压死了大片蛇群,却也震得地面裂开缝隙。

裂缝中涌出更多幽冥殿咒文,蛇群在咒文的刺激下变得更加疯狂。林夜感觉契约之力即将耗尽,残页却突然剧烈震颤,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异兽虚影——龙首鹿角,虎爪鱼鳞,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应龙”!

“应龙现世,万邪辟易!”林夜在识海中大喊。应龙虚影昂首咆哮,口中喷出的金色洪水席卷蛇群。赤鳞毒蛇在洪水中纷纷化为灰烬,七瞳蚀心蛇发出最后的惨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溅起的泥浆中夹杂着黑色咒文碎片。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远处传来马蹄声,数十名骑着魔化巨蜥的黑袍骑士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手中的骨矛上缠绕着锁链,锁链末端的倒钩闪着寒光。为首的骑士掀开兜帽,露出脸上狰狞的疤痕:“林夜,交出残页和古树精魄,饶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