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孙太后的试探
- 大明:从景泰开始中兴
- 疯疯疯不觉
- 2479字
- 2025-05-31 01:27:15
瓦剌骑兵即将入关!
皇帝已被俘虏!
朝臣们却还在为已经被樊忠打死的王振及其党羽争论不休,甚至直接动手群殴马顺致其死亡。
“尔等当庭大打出手,蔑视朝纲,其罪当诛!”
林润泽原本打算静观其变,先了解朝中大臣是何派系,至少也要先把他们都认全了,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但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主要问题和次要问题都分不清楚,先南迁还是先立新君?和瓦剌议和还是出兵迎战?这些主要问题都没讨论出个结果,就大打出手。
“请殿下下令诛杀王振马顺二人的党羽及其家眷,我等为国除贼虽死而无憾矣!”
被大汉将军拉开后的群臣跪伏齐声高呼,被王振及其党羽压迫多年,此时不借机斩草除根,更待何时。
林润泽见皇太后始终一言不发,知其意无外乎跟自己一般看朝中众人是何立场,也顺便试探自己是否觊觎那明黄色的龙椅。
林润泽一时间也不敢妄下论断,此时踏错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珠帘纱帐后的孙氏,刚才还在为林润泽一句话逼死马顺而脸色大变,现在却微微一笑,这个儿子还是如往常一般软弱胸无大志。
随即脸色一变,秀美的脸瞬间变得冷若冰霜,语气带着质问:
“本宫本应恪守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但如今事态紧急郕王监国时日较短,本宫不得不发声。”
“王马二人及其党羽虽罪该万死,但尔等朝堂上大打出手,蔑视朝纲在先,还请郕王先治之前参与动手之人的罪责。”
有着此身记忆的林润泽自然知道郕王昨日才被孙氏正式任命监国,朱祁镇出兵前虽然下令让他监国,但实际大权尚在孙氏手中,今天是他主持的第一次朝会。
林润泽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孙氏能在宣宗皇帝的眼皮下靠着宫斗上位,这份心性,难怪原身登基不到九年就草草下台。
他整理了一番语言,脸色郑重开口道:
“本王监国时日较短,此事便依母后之意,将此前参与殴打之人拿下问罪!”
“至于王马二人及其党羽,东厂配合锦衣卫查清罪证后,夷三族,抄没家产!”
前世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他,自然知道这平衡之术。
王马二人的党羽已是秋后的蚂蚱,至于这参与殴打马顺官员的处理问罪之言,巧就巧在这问罪二字,罪轻?罪重?不可言说……
果然孙氏见他言辞之间,循规蹈矩,全然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脸色也是豁然开霁。
却还是想再试探一番,皱着柳叶眉道:“至于是先迎回圣上,还是先立储君,望郕王多与朝中诸位大臣商议!”
孙氏好不容易扶持自己儿子上位,自然是不想让这天子之位落入郕王一脉之手,言语之间都在为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考虑。
话音未落,刚才未参与围殴马顺的大臣中,一身着绯红孔雀袍的正三品大员,不紧不慢,步伐坚定地走到朝堂正中央长揖及地,铿锵有力的声音如洪钟般在殿内回荡:
“马顺其罪当诛,死不足惜!群臣心为社稷,愿殿下俯顺舆情,宽宥众人,以安人心!”
林润泽抬眼望去,一个浑身正气的男子,站在庙堂中央,无论是振振有词的话语,还是不卑不亢的身形,都透露出其干练之气。
于谦!后世大名鼎鼎的忠肃公,于少保!
一首《石灰吟》传唱古今,他的一生正如这首诗一样。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林润泽刚穿越而来就被太后借着身份威压上了一课的烦闷郁气,随着心心念想的于谦终于现身庙堂之后,随之消散一空。
“既然于卿为你等求情,那就先免去尔等罪责留职查看吧!”
林润泽也借着于谦的话语下坡,这御下之道讲究一个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不知母后认为这番处置如何。”虽然于谦已经现身,但林润泽还是向孙氏表明自己无心这天子之位。
他知道于少保效忠不是皇帝,也不是大明,他效忠的只是这片土地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
在未将这个为大明续国祚二百年的大能拉入自己阵营建立自己的班底前,他还不敢在孙氏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郕王监国,如何处置,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就行。”
“只是与瓦剌是战是和应早做打算!”
孙氏身居珠帘纱帐层层幕后看不见其面部表情,话语也挑不出任何带着感情的字,好似自己真的不愿干政一般。
话音刚落。
就觉得朱祁钰朝他这边望来,眼眶已然泛红。
表情带着悲伤之意,一字一句清晰明了地说道:
“母后明鉴,我本不通政务,也无意这大宝之位,可如今皇兄北狩,若能以我之身换皇兄平安归来,我定即刻前往。”
“可我也是太祖太宗的血脉,就怕瓦剌以皇兄为胁,逼迫我朝,若是只要些金银之物倒是还好,就怕瓦剌狮子大开口,索取巨额钱财甚至是割让国土。若是这般皇兄与我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言到此处,表情虽未有太大变化,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话语间也有忍不住的悲伤。
这就是一级演员的实力,收放自如。
孙氏见他这这情况,不由得一怔。
看着朱祁钰青涩的脸庞,慢慢回忆起,她与她儿子这些年严防死守的朱祁钰,说到底只是一个未满二十二岁的青年,他小时候自己还抱着在怀中逗其笑呢。
这几日也不知是因皇帝北狩还是要他监国没休息好,眼眶乌黑。
一时有些心软下来。
正想开口抚慰一番,又想到自己儿子此刻还在瓦剌大营受苦,硬生生将抚慰之言憋了回去。
天子北狩,正是非常之时,这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的担子都在他肩上担着,容不得他软弱。
想到此处,孙氏叶眉一皱,用严母般的语气教训道:“郕王,你这幅软弱的样子成何体统,你父皇与列祖列宗若是泉下有知,怎敢国家大事交于你手!”
朱祁钰当然不是要继续扮演自己无心帝位,他随即起身来到孙氏跟前,俯身跪下。
随后抹掉脸上的泪水,语气坦然道:“母后,儿臣并非软弱,而是害怕这江山社稷断送在皇兄与我兄弟二人之手,担心皇兄在瓦剌大营受苦,儿臣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日后皇兄平安归来?儿臣定将这监国之权双手奉还皇兄。”
果然,他一番言语让孙氏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孙氏不知的是这平安归来是带着问号的。
“都说无情尽是帝王家,难得郕王对圣上有这般谦恭的兄弟之情。”
说到此处,孙氏想着自己的儿子叹了一口气,
“害……,罢了你皇兄这些年被我宠坏了,让他在瓦剌大营吃吃苦,也算是一番磨练了。”
“待击退瓦剌这次的大举进攻,再考虑如何迎回你皇兄吧!”
说到此处,孙氏认真地看向朱祁钰,等着他回答。
孙氏的贴身太监曹八德听到二人的话语身体立刻紧绷。
他从最低级的宦官做起,一路走到清宁宫总管之位。
多年的斗争,自然养成了敏锐的嗅觉,这种手段,他可没少经历过。
可此时此地,他不敢也没有他插话的余地,曹八德一时间心急如焚,直勾勾地盯着朱祁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