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不想做饭,还能蹭吃一顿,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一直一个人吃饭,确实有点孤单。
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饭搭子吧。
“小徐,那冉姐明白你的心意了。”冉晓惠低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徐冬青之后,便关上门离开。
原先的奢望,也渐渐的归于理智。
他有自己的梦想要追逐,自然不可能浪费在邻里之间那一点模糊的暧昧之中。
知心,知自己,方能看天地。
拉上窗帘f徐冬青从兜里掏出两千九百多元,买衣服,买被褥,平日里的吃喝拉撒。
花了便有一百多块。
他每个月的收入才有二十三,也算是寅吃卯粮。不省一点花,若是还想买大件东西:自行车、洗衣机、电视机、收音机....还不如来年开春之后,修缮一下房屋。
根本不够花。
一场大病,一场喧闹,挣得这一点家底,可不能这么快败光,他可不想成为一个败家子。
等过两年,连一个娶媳妇的钱都拿不出来的时候。
那可才真的要哭晕在厕所。
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投资的渠道,若是有一个钱生钱的路子,他何必委屈自己呢?
早上全聚德的烤鸭、中午老莫的酒店、晚上在家涮羊肉。
可这一点还真的不够他挥霍,再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不可能一直当一个门卫。
也想当一个富裕的房东。
那摆在他面前的便只有两条路,要么买一些绝版的邮票,过个一二十年,价值翻百倍,也不是梦。
要么就是跟马末嘟老爷子,学习收藏,七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这一段时间,市面上应该都是真东西。
主要是古玩字画也确实不怎么值钱,犯不着作假。等九十年代后期,他们的有钱的土豪越来越多。
造假的手段,才渐渐的浮出水面,有利可图的手艺,自然就有人开始琢磨。
邮票!属于小圈子的玩意,基本上都有固定的收藏圈子,他也没有门路,对此只能是退而求其次。
在大范围的圈子之中找寻最佳的收藏,似乎更加的符合他的需求,毕竟还有一个出手的问题?
不过有时间去邮局问问看有没有猴票,顺手买个几版,他也不强求。
看了半天书,不知不觉,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闹钟,十一点半,大部分的人已经睡了。
徐冬青摸了摸有些发涨的脑壳,觉得应该行动起来。
听说在玻璃厂的背面有一条街,好多人都喜欢在那里晚上摆摊,若是能捡漏。
他也算是给自己的未来增加了一点保障,不过刚开始他并未想过多买一点,超过十块之后,便收手。
绝不会往高的喊价。
第一。他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并不懂得其中的奥妙,被欺骗的概率基本上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就差非直接说交学费了。
第二,等天亮之后,去杂志社看看有没有能人志士懂一点古董的常识,到时候可以跟他们请教一下。
增加一下学识。
打开房门。
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徐冬青关上门,便朝着院外走去,因为是一个人,他便配了一把钥匙。
免得晚上回来的晚了,被人锁在门外。
这时候反而是有了用场。
西单玻璃厂,离通锣鼓巷的距离有点远,他也是想一出是一出,走到半道上,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可他也不愿意转头再回去,便硬着头皮,走在熟悉的巷子中,走了半晌,才捂着鼻子。
偷偷的在巷子口看了一眼玻璃厂背后的巷子,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人并不多。
背风处。
零零散散还能看见几个摊位,在雪地里面摆上一块破布,上面随意的摆放上几个摆件。
左顾右盼。
目光中,还有一个小老头一直在从巷子口转悠到巷子尾,也不见他买什么东西,左看看右看看。
有些忐忑不安。
徐冬青也是第一次过来,没有带一个向导过来,他也怕自己落入圈套之中,被扣上一个‘投机倒把’的帽子。
自己的工作可就要黄了。
那他还不得哭晕在厕所里面。
良久。
冻得脚有点冷,徐冬青看老头子蹲下跟一个商贩砍价之后,才磨磨蹭蹭的走出巷子,也朝着摆摊的位置走过去。
蹲下身子。
听着二人的谈判。
挑挑拣拣,至于价格?
两人也没有说,而是两只手伸到袖子里,相互比划起来,他也就是听说过,可真的第一次看到的时候。
还是觉得有些诧异。
这特么的他不会出价啊。
“太贵了。”
良久!
看着身形有些瘦小的汉子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摊位上的一个木盒。
他有些好奇。
有这样依依不舍吗?
徐冬青蹲下身子,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镂空的盒子。是一个帖盒。打开之后,还能看见里面的刻字。
爱莲说——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予独爱出淤泥而不染。
看起来确实精美。
可惜他不懂啊,不过有这样一个帖盒,平时存放一点针线,缝缝补补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好歹还兼顾了一定的实用性。
“大爷,多少钱?”
徐冬青不懂得用手势,对于他伸出来的袖子,讪讪一笑的拒绝,若是低于十块。
他就拿下。
高了。
他就直接舍弃,先学一年的知识,再过来简陋。
“第一次过来。”大爷戴着帽子,摸着有些泛白的胡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好眼力。”
徐冬青也没有隐瞒,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大爷,您先出个价,价钱合适我就买,超出我预算,我看就算了。”
哎!
大爷苦涩的点点头,喃喃道:“孙子病了,继续钱买药,我也不跟你多要,出个十五吧。”
咦!
徐冬青摇摇头,将帖盒放下,跟抖~影卖货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套路吗?先编一个凄惨的身世。
然后再积累粉丝,等到一定的数量之后,便开始卖货。
套路都没有变过。
“小伙子,既然觉得贵,不如你说一个价格,合适的话,我也就卖你了,今天晚上还没有开张呢?”
“就当是交一个朋友?”
不由的让他想起了自己母亲砍价的场景,买衣服的时候,绝不是照着一半砍价,而是三分之一,然后在经过极限的拉扯,到达一半的时候,基本上也就能买下来。
“五块。”
徐冬青试探的出了一个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