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欧姆弥赛亚之鼠

一块木板!

一头平,一头尖。

还粘着些不该有的附魔物品。

愣神的刘福被氏族鼠从背后踹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他从震惊中起身,然后抱着怀里的木板大叫着冲出了鼠巢。

霎那间,炽烈的阳光让他眼前一片雪白。

原身从未上到过地面以上,他的前半生都在地下巢穴里度过。

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而如今,刘福代替他站到了这里,却是在残酷厮杀的战场上

下一秒,鼠特林的次元石爆弹就朝着刘福所在的“持剑”奴隶鼠小队倾泻而来。

很显然,对方是邻近的另一个小氏族。而且积累着相比刘福所在的氏族更多的财富。

鼠特林可不是谁都用的起的。

绿色的弧光将四周的一切粉碎,扬起灰尘,碎石和尸体。

巨大的冲击力将刘福击飞,手里的木板也不知去往何方。

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哀嚎。

随后又是一波次元石爆弹,彻底打断了他的腿,留下一个不断涌出血液的断茬。

“武器玩意!风暴鼠攻击,攻击!”

地穴的出口涌出一堆黑毛风暴鼠,这是精锐的斯卡文近战部队。

鼠如其名,像一团黑色的风暴一般突入战场,高举手中长戟,将眼前阻拦的一切都粉碎。

刘福看着自己流血的断肢,开始在战场上爬行,往尸体堆积的地方,他想在那里躺着,伪装成一具无害的尸体。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对方氏族的掷弹兵小队正在部署,而毫无查觉的风暴鼠,正在撕扯不小心突入战场边缘的鼠特林小队。

霎时,数个毒瓶从远处抛来。

一团致命的次元石炼金毒雾从破碎的毒瓶中溢出,笼罩了正在奋力厮杀的风暴鼠。

毒雾让他们瞬间皮肤溃烂,肺部起泡流脓,很快便在痛苦中死亡。

敌方的部队趁此优势迅速推进了战线。

即便是对方的奴隶鼠,似乎也因为这短暂的胜利而提振了士气。

刘福绝望地盯着那些欢呼的奴隶鼠,心中却不知该向谁祈祷。

大角鼠吗?这邪神向来谁赢了帮谁。

其他的混沌四神更是喜欢各种牛鬼蛇神的诡变,到时候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可就惨了。

刘福感觉自己思维枯竭至极,即便是以前在公司加班到深夜,也从未像今天这样全力以赴。

突然,刘福眼睛一亮,想到了一种近乎异想天开的可能。

传说战锤世界的神一旦诞生,就永远存在于所有时间上,那未来的神明是否也是存在于现在?

尽管那些从人类的祈愿中所诞生的神明,不可能为了一只小小的斯卡文奴隶鼠人而抛下注视的目光。

但,诞生于斯卡文鼠人自身祈愿的神明说不定愿意为此驻足一刻。

说不定只要有鼠人愿意祈祷,只要有鼠人愿意奉祂的名号,祂就能就此诞生,存在于时间的始与终……

想到这里,他怀着莫大的热情,将自己唯一能当成武器的尖锥解下,随后在尸堆里挖出了一颗散落的次元石子弹,随后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随着第一滴血落入次元石,绿色弧光开始炽盛。他闭上眼睛,开始了第一次祈祷。

一次在前所未有的状况下,由前所未有的灵魂所进行的祈祷。

他选择了自己作为机械师和斯卡文鼠人,最熟悉,最了解的对象。

他在心中默念道:“伟大的欧姆弥赛亚,生长钢铁齿轮之角的鼠身使者,尚未诞生的万千机魂之主,烦请聆听我的祈祷。”

战场上的风逐渐地变慢了。

“若您尚无信徒,我愿忠实传播您的教义,成为追随您的第一脚步,将精密的机械与机魂之美传播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奉上我的鲜血,钢铁与次元石,恳请您现身,将您的信徒从困境中拯救!”

……

没有反应。

原本按照刘福的臆想,鼠巢顶部悬挂的大钟应当自行鸣响13下,随后出现各种神奇的异象,这样才能彰显祂的诞生。

但现在不仅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的断肢似乎因为炎症而更痛了。

他睁开眼,望着就在尸堆前溃逃的奴隶鼠们,心中不由得一片落寞。

……

他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倒了下去,等着被次元石子弹轰碎,或者被锈迹斑斑的剑刺穿。

失血过多让他头脑昏沉,尽管生的欲望依然强烈,但这具身体已然是风中残烛。

他松了手,冒着炽盛弧光的次元石从手心滚出,沿着尸堆一路滚落地面,闪烁了两下,便又暗淡了下去。

……

在黑暗的鼠巢深处,氏族首领正不断地听到战败的消息。

“最后一队风暴鼠……也已经被毒风迫击炮消灭。”来报告的风暴鼠首领战战兢兢地汇报。

“我们还有巨兽,巨兽玩意儿,花了两百个奴隶和一只育母换来的巨兽玩意儿,只要巨兽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yes!yes!”氏族长颤抖着手,对其余来报告的小队首领们说道。

“次元石钻机小队出了问题,”工程术士不敢抬头看氏族长,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下去,“钻头过热发生了爆炸,洞穴塌了。”

“所以现在巨兽玩意儿没法从巢穴里出去,它们……吃掉了训兽员,已经没有谁能将它们驱赶出去了。”

氏族长取下了自己的眼镜。

他缓缓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随后吩咐道:“把灰先知叫上来,是时候让他揭示那个'代价'究竟是什么了。”

周围众多的鼠人已经退出了氏族的会议厅。

不久之后,蒙着眼睛的灰先知被两名氏族首领鼠带到了氏族长的面前。

“道格,用那个方法,我们需要……需要那个恶魔玩意儿!”氏族长颤抖着声线,对着灰先知咆哮。

原本还镇定地站着的灰先知,手中的长杖也开始有些颤抖。

“我说过的,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能使用那个献祭。”

他非常地不情愿,因为那代表着巨大的代价……相当巨大。

“我……梦见了角鼠神,这算是……算是神谕。”

氏族长开始为他的行为做合理的解释,编造谎言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但,在他面前的是灰先知,真正拥有角鼠神侧目的那些鼠,一切的谎言在他们看来如同儿戏。

但有一条不能违背,当氏族长提出要求,整件事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角鼠神需要血祭,祂不在乎是谁的血。

“代价……代价是整个氏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