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械之灾

“什么？！”

“整个氏族。”灰先知冷静的回答让氏族长有些抓狂。

“怎么会这样？”氏族长双眼通红，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知们世代保守这个秘密，就是因为献祭的代价近乎不可接受。”灰先知漠然地看着氏族长。

“没有别的可能吗？”

“不会有的，献祭不能指名，也没法知道会出现哪种领主玩意儿。而一旦祂诞生，就会视整个氏族为祂所有，而领主玩意儿拥有巨大的胃口。”

氏族长叹了一口气，颤抖着手，他的目光移向了黑暗的角落。

“开始吧……至少要让那些抢劫的坏玩意儿狠狠地出点血。”

……

鼠巢之外，地面战场的中央。

从刘福手心滚落在地的次元石，突然间闪烁了两下。

随后弧光大盛。

一只巨大的鼠足停在了次元石的旁边，随后是另一只——略微生锈的机械义肢鼠足。

生着尖利黑色指甲的粗糙大手捡起了那颗炙热烫手的次元石，将它放进了刘福的手心。

灼痛让他缓慢醒来。

“你有十分钟。”一个低沉，嘶哑，仿佛砂纸摩挲铁器所发出的嗓音在刘福耳边响起。

刘福疲惫地睁开双眼，却看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只高大的鼠人。

它生着三对螺旋巨角，巨大而佝偻的身躯披着破烂不堪的红色斗篷，手拿齿轮斩斧和次元石爆弹枪，浑身上下布满了机械改造的痕迹，甚至拥有三只机械义手。

“灾祸领主？”刘福心里一惊。

“不完全是，”很显然，祂能听见刘福的心声，“我是角鼠神最厌恶的子嗣，诞生于一个奴隶鼠卑微的愿望和一次没有指名的献祭中。”

刘福手心中次元石滚烫，但他却不敢松手，他心里明白，此刻正是这颗次元石在不断为自己续命。

“握紧它，崽子，我为你争取了十分钟。”

刘福支撑着自己从尸堆上站起来，断掉的腿让他看起来凄惨得很。

他看着远方不断从地穴中涌出的敌人，还有次元石弹丸和毒烟四处飞溅的炼狱场景。

心中不由得一阵后怕。尽管如此，他依然开口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身形高大的灾祸领主伸手指向远方，对刘福说道：“崽子，翻过那座山丘，有一个巨大的次元石炸弹，将它引爆，能解决眼下的所有问题。”

“……我会死吗？我只想活下去。”

灾祸领主沉默了几秒钟，垂下手，接着说道：“若你成功了，我才有能力帮助你，若你失败了，我将与你一同消失。”

“角鼠神不允许我的存在，我只能出现在你面前，因为你的灵魂无法被祂观测。若你失败，我便会暴露，从而被抹杀。”

刘福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祂话中含义。

“可我这样没法跑太快。”刘福晃了晃自己的断肢。

灾祸领主蹲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呵呵，小崽子，要不再看看你自己？”

刘福低头看去，那早已断掉的骨茬处不知何时已经被接上了制造工艺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机械义肢。

“我虽然没有什么权能，但若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也枉被小崽子你称一声神。”

随后他站起身，指向远方，毫不客气地说：“还有八分钟。”

——

地下巢穴内，脖子被拉开的氏族长的尸体被一只黑毛的风暴鼠扔进了祭祀坑。

他瞒报了部队的数量，用剩下的部队发动了叛变，杀死了早已老眼昏花的氏族长。

“先知玩意儿？这会有用的吧？”

灰先知点了点头。

仪式的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印刻在自己脑海里，绝不可能出错。

而祭祀坑也如他所愿的那样吸尽了流入其中的每一滴血。

大角鼠不会在乎究竟是谁的血，奴隶鼠，或者氏族鼠，或者族长？

没有区别。

慌张跑进来的传令官打破了他的自信。

“什么都没出现。”传令官正是是噶斯林

新任的族长愤怒地咆哮着：“别跟我说是你看错了！”

噶斯林伏倒在地，头也不敢抬：“真的……真的什么都没出现！没有灾祸领主，也没有巨兽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我们的崽子一直在溃败！”

“大角鼠啊，难道真的抛弃我们了吗？”新族长一爪子拍在自己脸上，露出痛哭的神色，随后不断地往灰先知的方向瞟。

“还……还有一条好消息。”

新族长恶狠狠地盯着噶斯林：“说！”

“在仓库里发现了一台次元石钻机，完好无损，我们可以借此释放巨兽。”

新族长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他的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些许：“现在开始打出一条通往地面的洞，需要多久？”

噶斯林声音微颤地答道：“八分钟……”

——

地面上，刘福的双脚蹬得溜圆。在毒气与次元石爆弹之间辗转腾挪，用自己手中唯一的武器——一根尖锥，杀出一条通往山丘的血路来。

自出生以来，这具身体从未被这样使用过。

刘福也从未像此时这样全力以赴地拼过一次，他只知道，想要活着，活下去，就得这么干！

很快，对方的战队首领们纷纷注意到了那个在战场上飞速厮杀的黄褐色奴隶鼠。

他看起来像是一阵致命的风暴。

速度之快让人无法看清。

这得益于【欧姆弥赛亚之鼠】为他提供的义肢，这种未知的次元石科技产品能在短时间内为其拥有者提供体能上的增益。

“快，快拦住那个奴隶玩意儿！”

很快，一小队敌方风暴鼠便被调动过来快速地朝着刘福的方向机动突进。

他们手中的剑与盾能组成有效的阻拦，将单个的敌人围杀简直不要太容易。

但不幸的是，刘福也注意到了这一动向，他迅速调整了进攻策略，转而向人员集中的地方钻。

其余的敌人也好，己方的奴隶鼠也好，哪怕是几具被长矛刺穿而未倒下的尸体，也能起到有效的阻拦作用。

“快！快！武器小队！朝着它开火！”看着他突进的方向，首领突然明白了这个奴隶鼠的意图，不惜一切代价也一定要拦住他。

很快，一队次元抬枪小组便被调动，专门用于狙杀刘福。

操作武器的射手面带着残忍的微笑，他最喜欢看肉体崩碎的场景。

而且，今天他手感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