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上瘾

  • 嬖妾
  • 照郎
  • 2272字
  • 2025-05-01 16:48:54

喻昭白自郑才人第一次有孕后就一直在给景皑调养身子,成日间药膳补品不断,景皑感觉她把以后的好日子都给过了。

可是最近闻到珍馐美味,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长乐斋的香气。

于是,她开始引诱喻昭白去看郑才人,赶着午膳点路过长乐斋。

喻昭白已经多年没留宿长乐斋了。

看到童昭白驾到,宫侍们受宠若惊,忙不迭齐聚院中迎驾。

距离上次来已过五个月,长乐斋院子里的花正值盛放。

景皑特意看了看西墙下,那里开着几列艳丽大花,花殷红,千叶簇,花茎笔直,红得似火,绵延一片,香气浓郁。

喻昭白揽着她,解释道:“那是米囊花,就是雍陶在《西归斜谷》中写的,‘行过险栈出褒斜,历尽平川似到家。万里愁容今日散,马前初见米囊花。’里的米囊花。游子在经过爬涉艰险路程之后,来到了一马平川的平原,极目远望,平川万里,赏心悦目,游子的愁容消失在一片五彩缤纷的米囊花里,米囊花使游子有归家之感,使游子消失了愁容,感到了归家的快乐。”

这时候,林才人才从殿内摇摇走来,一如往常一身素色衣裙,略施粉黛,却芳泽无加。

看到景皑在喻昭白身侧,她的眸子失措得闪了一下。

“妾恭迎圣上。”她的声音似柔软无骨。

“起来吧。”喻昭白扶起她,眼睛却看向别处。

仿佛被什么吸引住。

没错,除了院子里的花香,屋子里一样散发着莫名的香气。

喻昭白径直去看了看屋子里唯一让他觉得有味道之物,膳食。

林才人见状,登时翠眉紧蹙,双手不住地绞着帕子。

景皑疑窦丛生,怂恿道:“林姐姐保养极好,想来是膳食得当,姐姐这里的东西自是极好的,圣上可要尝尝?”

林才人忙阻拦道:“圣上,不过是寻常的蟹粉狮子头,清蒸白鱼罢了。妾让他们再做些来吧。项谷,快去——”

“不必了。”喻昭白抬手制止。

膳食虽寻常,却散发着令人难以招架的味道。

喻昭白控制不住得取箸品啖,一口两口三口,津津有味,甚至大快朵颐,竟接连用尽了两盘菜品,吃干抹净后还回味无穷。

全程把林才人紧张得目不转睛,睫羽微颤,坐立难安。

生怕出什么纰漏。

景皑开玩笑道:“圣上用了林姐姐的膳食,林姐姐没得吃了。”

喻昭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奇怪之余,只好令御膳司把他的膳食赐给林才人。

晚间,喻昭白还在宝华宫。

景皑继续怂恿他:“圣上,妾看圣上对林姐姐的膳食喜欢得紧,不如再去蹭一顿饭?千金难买君乐意嘛。”

经她提醒,喻昭白回忆那种味道时已经垂涎欲滴,遂大笑道:“好。爱妃,一同去。”

景皑敬谢不敏:“圣上与林姐姐叙旧,妾在恐不合适,不如妾在宝华宫等候圣上。”

喻昭白去了长乐斋。

“娘娘,圣上与午膳一样大快朵颐,甚至米饭用了平时两倍的量。”蓓迟道。

景皑神色无波。

第二日。

“娘娘,今日的午膳,圣上嫌长乐斋的膳食索然无味,以为厨房的宫侍苛待林才人,责令每人打了十杖,林才人苦劝无果,圣上命人撤下无味膳食,林才人亲自监工,才做出符合圣上口味的膳食。”

才第二天就上瘾了。景皑冷眸等待。

可惜,她没看到林才人阻拦喻昭白未果时焦灼的表情。

第三天。

“娘娘,林才人抱恙。长乐斋闭门谢客。”

景皑微一扬眉:“圣上呢?”

他已经上瘾了。

“回娘娘,圣上不许长乐斋闭门谢客,硬是吩咐宫侍叫开了长乐斋的门。”

这才对,林才人可以抱恙休息,只要长乐斋能做出符合喻昭白口味的膳食即可。

景皑只觉得林才人得不偿失。

但她没想到,喻昭白这一去长乐斋,便是接连十数天。

半月后,林才人侍驾有功,晋升林婕妤。

宫人报,起先喻昭白仗着中年鼎盛,出门步行,后来到点就承受不住瘾劲儿,越发急不可待,就改为坐轿辇。

景皑只好嘱咐御膳司,每日给他熬些滋补的汤,亲自给他送去养心殿,喂他服用。

可自打贪恋上长乐斋的膳食,他就没再临幸过宝华宫了。

除了早膳,林婕妤一日两顿精心伺候着。

阖宫盛传,宝华宫息妃圣眷不再。

林婕妤听说后,很是矫揉造作了一阵子。

快五月了,景皑每日看晨曦露白,瞧晚霞多姿,观星疏云淡,品梨花微雨,除了被传失宠,独守孤灯,日子过得还算惬意。

因为景皑的不作为,息妃失宠的消息甚嚣尘上。

蓓迟去内务司领份例时,被拜高踩低的宫侍轻视了。

白日,景皑写诗作画。

晚间,她立在庭院阶下,看着星河迁旧梦,明月落沟渠,有心葬月不用葬。

喻昭白悄无声息来到她身畔,将她双臂环住。

“月下惊鸿影,疑是画中仙。爱妃,久等了。”

久违的声音,景皑红了眼眶。

“朕刚从林昭仪那里来。”

原来这么快升到昭仪了。

“爱妃何来感伤?”喻昭白捧着景皑白皙莹润的面庞,右手掌心的伤痕落下糙感。

景皑浅笑如玉:“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圣上,妾无碍,心平能愈三千疾,为了圣上,妾忍得。”

喻昭白扳过她的脸,逼她与他对视,目光灼灼凝视着她如水的眼睛:“朕不希望你忍。朕不需要你忍。朕已经把那个内务司司正杖毙了,朕回来了,爱妃。”

景皑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子直落而下。

弦月揭竿,拱夜长叹。

桌案上,墨迹未干,灯火阑珊。

九月十三,喻昭白按照惯例,于坤宁宫缅怀慎远皇后,不入后宫。

九月底,璇妃产下七皇子。

景皑去探望,璇妃产后虚弱正在休息。

景皑把七皇子抱到外间来。

喻昭白也随她一起来到外间,二人一人一边围着七皇子,逗弄孩子,仿佛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们七皇子生得粉雕玉琢,惹人怜爱,圣上为我们七皇子想好赐名了吗?”

喻昭白轻语道:“早就想好了,七皇子就叫,喻烨,寓意我们七皇子的前途光华灿烂。”

景皑用柔软的指腹点点喻烨的脸庞:“好名字。七皇子喜不喜欢呀?”

二人正爱不释手呢,景皑冷不丁瞧见御医满脸阴郁。

“璇妃娘娘和七皇子是否安康?”她谨慎得问。

御医表情苦大仇深似的,连连摇头。

景皑心里一沉,她把七皇子交给乳娘,对御医道:“直言便是。”

“圣上,息妃娘娘,臣方才给七皇子号了脉,发现七皇子并非健康婴孩。”

喻昭白脸色几乎变得灰白。

“璇妃孕中多思,致七皇子有先天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