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掌握了第五个法阵之后，顾莱终于点头答应，愿意教尚瑾召唤灵能书了。尚瑾听闻此事，当场兴奋得在天上转了一圈才降落。两个月的苦学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灵能书！等她成功拥有了灵能书，就再也不用每次徒手画法阵了！
“先声明一下，”顾莱蹲在地上，一边画着复杂的法阵，一边说道：“这个灵能书，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你能召唤出来。而且，就算召唤出来了，能记录多少法阵，我也没办法保证。所以，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没问题的！”尚瑾叉着腰站在旁边，眼睛发亮。就算只能记录几个，那也比每次重新画快多了！
顾莱画完最后一笔，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嘴，犹豫地开口：“要不……还是算了吧？不用灵能书也一样能用法阵。”
“啊？为什么？！”尚瑾瞬间瞪大眼，满脸不解。
“嗯……”顾莱挠了挠头，似乎在思考措辞，随后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召唤灵能书的具体流程是什么。一般来说，见过别人进入这种法阵后，就会晕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要么直接拥有了灵能书，要么就彻底放弃了学习法阵。”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你真的想研究法阵，不用灵能书也可以。”
“那你是怎么得到灵能书的？”尚瑾狐疑地盯着他。
顾莱皱了皱眉，手指在脸颊上挠了挠，似乎有点犹豫：“我……从有意识开始，就已经有灵能书了。”
“……”尚瑾眯起眼，表情顿时变得微妙。这话怎么听着，跟书院里那些天才同窗的回答一模一样？每次她去问别人是怎么学会某个难题的，对方总是随口一句——“啊？不知道啊，我天生就会的。”
这算什么？天才的敷衍！
“没关系！”尚瑾握了握拳，目光坚定，“我一定能拿到灵能书的！”
说完，她迈步走入法阵，回头看了一眼顾莱。顾莱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索性启动了法阵。
法阵瞬间亮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涌动，如同活物般在她脚下蔓延。尚瑾眼前一片刺眼的光，她本能地抬手挡住，意识却越来越模糊……下一刻，她的身体一轻，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但在她的视角里，并非陷入黑暗，而是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里没有边界，没有方向，只有无尽的纯白。她眨了眨眼，尝试迈步，却发现脚下像是踩在某种柔软的雾气上，毫无重量感。这里是……什么地方？
尚瑾在这片纯白的空间中缓步前行，四周空旷得让人有些不安。她抬手聚起一丝灵能，掌心微微泛起熟悉的光晕——灵能还能正常使用。她这才稍微放下心，至少，安全应该能保证。
不过，这里似乎……空得太过彻底了？尚瑾微微皱眉，尝试开启灵视，四下扫视，却发现周围没有任何灵能聚集的痕迹。哪怕是一点微弱的波动都没有。
“奇怪……这里没有活物吗？”她喃喃自语，心里涌起几分说不清的违和感。
就在这时，尚瑾捕捉到一团能量正急速朝自己飞来！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做好防御的准备，然而对方在接近时却缓缓停下，似乎在思考什么。紧接着，那团能量竟然开始变化，轮廓逐渐拉伸，凝聚，最终幻化成——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
尚瑾愣在原地，瞳孔微缩。她像是在照镜子，但眼前这个“镜像”却有着自己的意识，静静地站在不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没有贸然行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看看对方会不会先做出什么举动。
然而，对方站在那儿，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对峙了一阵，场面一度尴尬。
尚瑾最终鼓起勇气，率先开口：“你……你好？”
“哈！你终于说话了！”对面的“尚瑾”瞬间炸毛一般地开口，语气夸张地抱怨道：“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该用哪种语言跟你交流？真的是！行了行了，让我看看……你叫什么来着？”
“尚瑾。”尚瑾虽然满脑子疑问，但还是下意识地如实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尚瑾……尚瑾……哦，找到了，”“假尚瑾”伸手往空中一抓，一本书凭空浮现，她随手翻了几页，眼神在上面扫过，“大霁时辰，天衡三十四年，终月廿五，亥时一刻出生，对吧？”
“是吧……？”尚瑾挠了挠头，有点不太确定地回答：“太具体的我不知道，日子是对得上的，但时辰我阿娘没说过。”
“嗯，那就没问题了。”假尚瑾合上书，随手把它丢回空中，像是确认完了某种身份。然后，她盯着尚瑾，问道：“你过来是做什么的？”
“灵能书！我想要灵能书！”尚瑾毫不犹豫地答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嗯？”假尚瑾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哦，你是说那个东西啊？你本来就有啊。”
“诶？”尚瑾满脸疑惑。
“诶？”假尚瑾同样困惑地看着她。
“等下，你是说那种随时随地能召唤出来的，可以记录法阵、直接使用的灵能书？”尚瑾一边比划，一边强调，“我根本就没有啊！”
假尚瑾微微皱眉，疑惑地嘀咕：“你不是大霁人吗？”
“呃，是啊？这有什么关系？”尚瑾更加迷茫了。
“你们的种族设定里，本来就有灵能书啊？”假尚瑾又随手从空中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皱眉自言自语道：“我看看……哦，原来是需要激活啊，激活条件是……‘守护形态’？哈？这条件也太麻烦了吧？”
“……”尚瑾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种族……设定？激活……条件？守护形态？这都是什么啊！她的脸上写满了“听不懂”三个大字，脑子里乱成一团。
假尚瑾瞥了她一眼，摆摆手：“算了。”
她把书合上，随手往身后一丢，像是在丢弃没用的垃圾。然后，她抬起食指，径直点向尚瑾的眉心，“直接激活吧。”
“等……等等——”尚瑾还没来得及问清楚，额头便被轻轻一点。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炸开了一样！尚瑾瞪大双眼，视线开始模糊，四肢无力，思绪被撕裂成混乱的碎片。
下一瞬，她猛地惊醒，心脏狂跳。
尚瑾缓了缓神，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脑中的眩晕感逐渐消散。然后，她撑着膝盖站起身，视线扫过四周——她仍然站在法阵中央，地上的符文微微闪烁着残存的光芒。
听到动静的顾莱立刻推门而出。他抬头，看向法阵之中的尚瑾，正要开口，然而在看清她的瞬间，整个人僵住了。
尚瑾察觉到他的异常，皱了皱眉，疑惑地望向顾莱，“……干嘛这样看我？”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并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然而，当她的手放下时，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掌上——她的动作顿住了。
这手……是不是……变大了？
尚瑾眨了眨眼，摊开双手，看着掌心的纹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抬头看向顾莱，想从他的表情里找点答案。然后，她发现了一件更加惊人的事。顾莱……好像变矮了？平时，她都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但现在竟然可以平视！怎么回事？
顾莱迟疑了一下，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她的头部，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角？”
“角？”尚瑾一怔，条件反射般地抬手摸向额头。正常来说，她的手应该能直接触碰到自己的额头……可这一次，她的指尖先碰到了某种坚硬的东西——像是骨质，又带着奇异的温度。
尚瑾心里猛地一沉。她再也顾不上其他，迅速冲向屋外，直奔不远处的小溪。她跪在溪边，俯身望向水面，水波轻轻荡漾，倒映出她的身影。
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额头上，一对野兽般的角从皮肤下生长出来，粗糙而修长，微微弯曲，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象征。眼角处，浮现出奇异的印记。耳朵……竟然变得又尖又长。整个人的身形也拔高了一截，衣服被撑破了几处，仿佛身体在短时间内急剧生长。
尚瑾怔怔地盯着水中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并且，她终于意识到了身后不可忽视的异动——一条尾巴！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惊恐。她的脑海里，一团混乱。她到底……变成了什么？